阳光透过窗帘缝隙,调皮地跳跃在苏澜的眼睑上。她慵懒地翻了个身,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床头的手机。屏幕亮起,上面已经躺着好几条来自傅云景的未读信息,时间从清晨六点半开始,断断续续,仿佛记录着他醒来后等待她醒来的全过程。
最早的一条是:【早安,澜澜。希望你没有因为昨天的冰淇淋头疼。(一个担忧的表情)】
七点左右:【我让助理送了李记的早餐粥和点心过去,大概八点到。养胃。】
最新的一条是十分钟前:【醒了吗?】
苏澜看着这一连串细致入微的关心,心里像被温泉泡过一样,暖烘烘的。她抱着被子坐起来,回复道:
【刚醒。傅妈妈,你也太操心了吧?我哪有那么娇气。】
信息刚发出去,视频通话的请求就弹了出来。
苏澜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,清了清嗓子,才按下接听键。屏幕上立刻出现了傅云景放大的俊脸,他似乎也在家里,穿着舒适的灰色家居服,背景是洒满阳光的落地窗。他看起来神清气爽,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和笑意。
“醒了?感觉怎么样?”他仔细端详着她的脸,仿佛要确认她真的安然无恙。
“好得很!”苏澜对着镜头皱了皱鼻子,“就是某个家伙,大清早就信息轰炸,扰人清梦。”
傅云景低低地笑了起来,声音透过听筒传来,带着晨起的沙哑磁性:“想你了。而且,担心你。”他顿了顿,眼神微暗,“昨晚……没睡好。”
最后那句话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暗示。苏澜想起昨晚他在门口克制又隐忍的模样,脸颊微微发烫,故意转移话题:“我睡得可香了!对了,谢谢你准备的早餐。”
“应该的。”傅云景从善如流地不再追问,只是目光依旧黏在她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气息的小脸上,“今天有什么打算?要不要……”
他的话被门铃声打断。
“啊,应该是早餐到了!”苏澜说着,就要起身。
“等等,”傅云景叫住她,“穿件外套再去开门,早上凉。”
苏澜心里一甜,乖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针织开衫披上,这才小跑去开门。果然是傅云景安排的助理,恭敬地送来了丰盛又精致的早餐。
她提着食盒回到镜头前,对着傅云景晃了晃:“收到啦,傅总破费了。”
“你喜欢就好。”傅云景看着她,眼神温柔,“快趁热吃。我一会儿过去找你?”
“你上午没事吗?”
“嗯,今天上午的时间,都是你的。”他语气自然,仿佛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。
于是,上午的时光,两人就在苏澜的公寓里度过。傅云景过来后,没有像往常一样抱着电脑处理公务,而是真的全身心陪着她。他们窝在沙发里,看了一部轻松搞笑的电影,苏澜笑得东倒西歪,傅云景就稳稳地当她的靠垫,手臂自然地环着她,偶尔被她夸张的反应逗笑,低头亲亲她的发顶。
电影看到一半,苏澜想起什么,跑去书房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相册。
“给你看看我小时候的照片!”她兴致勃勃地翻开,指着一张扎着两个羊角辫、缺了门牙还笑得一脸灿烂的小女孩照片,“喏,你看,像不像个小傻子?”
傅云景接过相册,看得极其认真。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泛黄的照片,从蹒跚学步的幼童,到戴着红领巾的少先队员,再到初中时穿着校服、眉眼初绽的少女……他仿佛透过这些定格的光影,参与了她未曾与他相遇的那些岁月。
“很可爱。”他指着那张缺门牙的照片,眼底漾开深深的笑意,“从小就像只聪明又狡黠的小狐狸。”
“喂!”苏澜嗔怪地捶了他一下。
傅云景顺势抓住她的手,目光停留在相册最后一页,那是一张苏澜高中毕业时穿着学士服的照片,青春飞扬,笑容明媚。他沉默了片刻,忽然低声说:“有点遗憾。”
“遗憾什么?”
“遗憾没有更早认识你。”他抬起头,目光深邃地看着她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,“错过了那么多个时期的你。”
苏澜的心因他这句真诚又带着点孩子气的话而柔软得一塌糊涂。她凑过去,靠在他肩膀上,轻声说:“现在也不晚啊。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,傅先生。”
这句话像是一颗定心丸。傅云景收紧手臂,将她牢牢圈在怀里,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,声音坚定而温柔:“嗯,未来的每一天,我都会在。”
中午,两人依旧没有出门,傅云景亲自下厨,践行他“饲养员”的职责。虽然只是简单的意面和沙拉,但过程充满了乐趣。苏澜在一旁“指挥”,偶尔帮他递个调料,或者趁他不备,用手指沾一点酱料偷尝,被他抓个正着,笑着捏她的鼻子。
小小的公寓里,充满了烟火气和欢声笑语。这种平淡而温馨的相处,比任何华丽的约会都更能滋养感情。
下午,傅云景公司有不得不处理的文件,必须离开。临走前,他抱着苏澜,在她唇上流连了许久,才依依不舍地松开。
“晚上我来接你,去个地方。”他神秘地说。
“又保密?”
“嗯,给你个小惊喜。”他揉了揉她的头发,“在家乖乖等我。”
送走傅云景,苏澜看着瞬间安静下来的公寓,心里却并不觉得空荡,反而被一种踏实而温暖的幸福感填满。她回味着这一整天平淡却甜蜜的点点滴滴,嘴角始终带着笑意。
她发现,和傅云景在一起,无论是惊心动魄的“官宣”,浪漫的观景台之吻,还是像今天这样寻常的居家时光,都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和快乐。
而这种“快乐”,正在悄无声息地,一点点加深,变成更深沉、更无法割舍的……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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