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县城的繁华脉络里,老张坐拥两套房子,一套稳稳扎根于县城中心区,另一套则静静伫立在所谓的外环边上。在当地人根深蒂固的观念中,外环边就如同被划在了县城版图之外。老张却对这处外环边的房子情有独钟,为了能自由自在地喝酒、钓鱼,他独自搬了过来,开启了一人一居的生活。而他的老婆,此刻正住在中心区的房子里,全心全意地帮女儿带孩子。
老张每日的生活像被设定好了程序一般。清晨,他简单对付几口早餐后,便兴致勃勃地开着那辆有些年头的老年代步车出门了。这辆代步车,车身布满了岁月的刮痕,车座的皮套也磨损得厉害,可它却是老张的宝贝,载着老张穿梭在县城的大街小巷,奔赴他的快乐源泉 —— 钓鱼地点。到达目的地后,老张熟练地拿出他那套心爱的钓鱼工具。鱼竿是他用了多年的,杆身的油漆都掉了不少,却被他保养得很好;鱼线有些起毛了,鱼钩也不再锋利如新,但这些都不影响老张钓鱼的兴致。他一坐就是一整天,眼睛紧紧盯着水面,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。
钓完鱼后,老张就会去找附近的朋友。他们聚在一起,把刚钓上来的鱼熬成一锅鲜美的鱼汤,再配上几碟小菜,就开始推杯换盏,畅饮起来。因为地处外环,鲜有人来查酒驾,老张也能毫无顾忌地开怀畅饮,享受这份难得的惬意。酒过三巡,老张的脸变得红扑扑的,眼神也有些迷离,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,和朋友们谈天说地,分享着生活中的趣事和烦恼。
那是个再寻常不过却又注定不平凡的日子。老张结束了一天的垂钓,带着满满的收获和一身的疲惫,晃晃悠悠地走进了朋友家。朋友家的屋子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,昏黄的灯光在角落里摇曳,仿佛随时都会熄灭。桌上还摆着他们喝酒时用过的碗筷,油腻的残渍在灯光下泛着令人作呕的光,四周的墙壁被烟熏得发黑,像是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着。老张和朋友又闲聊了几句,酒足饭饱后,便在朋友家的沙发上沉沉睡去。
等他再次醒来,已是傍晚时分。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,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决定再去河边钓会儿鱼。此时,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老张手持钓竿,坐在河边,一边喝着朋友送给他的酒,一边等待着鱼儿上钩。四周一片寂静,只有河水流动的潺潺声和他偶尔的吞咽声。不知过了多久,老张的意识逐渐模糊,他的眼前出现了重影,手中的钓竿也差点滑落。他用力甩了甩头,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,可酒精的作用让他越来越迷糊。
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,老张才想起要回家。他站起身来,却发现自己的双腿软绵绵的,根本使不上劲。他摇摇晃晃地走向老年代步车,费了好大的劲才坐了进去。车子启动后,他沿着乡间小路缓缓前行。月光洒在路面上,泛着冷冷的光,两旁的树木在微风中沙沙作响,像是在低语着什么。老张的眼睛半睁半闭,车子也开得歪歪扭扭。
突然,他看到远处的农田里有个黑影,像是个人。老张心中一惊,酒意瞬间醒了几分。他眯起眼睛,仔细看了看,发现那黑影站得笔直,一动不动。老张心中犯起了嘀咕:这么晚了,怎么会有人站在田里?难道是遇到什么难事了?老张喝高了就变成雷锋,他想着自己应该去帮一把,于是,他调转车头,朝着黑影的方向驶去。
随着距离越来越近,老张发现那黑影似乎是个警察。他心中一阵疑惑:警察怎么会在这里?附近也没有警车啊。老张停下车,借着车灯的光,他看到那个 “警察” 穿着一身警服,身姿挺拔,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。老张好奇心顿起,再加上酒劲上头,他决定下车去看个究竟。他打开车门,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 “警察” 走去。
这是片荒废的农田,杂草丛生,地面坑洼不平,老张走得十分艰难。四周的枯草在风中沙沙作响,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,偶尔还传来几声不明来历的怪声,让他的脊背直发凉。老张咽了口唾沫,心中涌起一丝恐惧,但他还是强忍着继续往前走。好不容易走到离 “警察” 几步远的地方,老张脚下突然一绊,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。他下意识地用手撑地,却摸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 —— 是一个粗铁链子。
老张顺着铁链子看去,发现它竟然缠在 “警察” 的脚上。他心中一惊,赶紧爬起来,凑近仔细查看。这一看,他差点叫出声来,原来眼前的 “警察” 竟然是个模型!老张又气又好笑,心想:这是谁这么无聊,在这里摆个警察模型吓唬人?他围着模型转了几圈,发现模型的脚下垫着两块木头,呈蝎子的形状。老张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,瞬间被吸引住了。他心想,这木头说不定是什么宝贝,于是便把两块木头抽了出来,小心翼翼地放进兜里,转身朝车子走去。
老张用力拉扯着缠在模型脚上的铁链,铁链与地面摩擦,发出 “嘎吱嘎吱” 的刺耳声响,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悚。他的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,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。好不容易稳住身形,他缓缓凑近模型,想要一探究竟。当他的目光对上模型的眼睛时,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。那眼睛空洞无神,却又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,直勾勾地注视着他,仿佛能看穿他的灵魂。老张的心跳陡然加快,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,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,差点又被铁链绊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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