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民间奇事,人间百态,” 今天要讲的这件事,发生在大明嘉靖年间的山东莱州府,登州城外十里地有个村落,唤作李家坳。村里有个屠户叫王老三,这人出了名的好色,家里虽有个勤俭持家的媳妇赵桂兰,却总在外头沾花惹草,村里没人不背后戳他脊梁骨。
这天,王老三挑着满担子猪肉去莱州城售卖,生意出奇的好,等把肉卖完,天已经黑透了,街上的灯笼一盏盏亮起,昏黄的光在夜风中摇摇晃晃。他挑起空担子,哼着荤段子往家走,脚下的土路坑坑洼洼,两旁的树林黑得像泼了墨,只有月亮偶尔从云缝里探出头,洒下几缕冷光。
走了约莫一半路程,王老三忽然闻到一股异样的香气,不是胭脂水粉的甜腻,倒像是腐叶混着某种花草的怪味。他正纳闷,两道黑影突然从树后窜出来,挡住了去路。借着月光一瞧,竟是两个年轻女子,一个穿青布衫,一个着粉布裙,模样生得极美,肌肤白得像纸,嘴唇却红得刺眼。
“大哥,我们是邻村的,天晚了没赶上回村的车,能不能去你家借宿一晚?” 穿青衫的女子开口,声音柔得像棉花,却透着股说不出的阴冷。王老三本就好色,见这等美人主动搭话,心里早乐开了花,哪还顾得上琢磨不对劲的地方,忙点头应下,一手挽住一个,脚步轻快地往家走。
到家推开门,赵桂兰正坐在油灯下缝补衣裳,见王老三带回两个陌生女子,当下就沉了脸:“你这杀千刀的,又在外头招惹不三不四的人!” 王老三嬉皮笑脸地辩解:“这是路上遇到的姑娘,回不去家了,借宿一晚而已。” 赵桂兰打量着两个女子,见她们眼神发直,身上的衣裳虽干净,却没半点人气,心里顿时咯噔一下,硬邦邦地说:“家里就一间卧房,柴房漏风,住不了人,你们还是走吧。”
这话刚说完,两个女子突然红了眼眶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,穿粉裙的女子抽噎着说:“大嫂,我们实在没地方去,要是走夜路,指不定要被野兽叼走……” 王老三见美人落泪,顿时心疼得不行,对着赵桂兰吼道:“你就不能心善点?柴房收拾收拾怎么住不得!” 赵桂兰拗不过他,只好妥协。王老三抱来一床旧被子,亲自把两个女子送到柴房,临走时还不住地回头张望。
回到卧房,赵桂兰压低声音警告:“那两个女子不对劲,眼神直勾勾的,身上还透着寒气,你别惹祸!” 王老三满不在乎地摆摆手,躺在床上,满脑子都是两个女子的模样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挨到半夜,他实在按捺不住,悄悄溜下床,摸到柴房门口。
柴房里没点灯,只有月光从破窗棂照进来。王老三推开门,见两个女子并排躺在床上,一动不动。他轻手轻脚走过去,伸手想摸穿青衫女子的手,刚碰到指尖,就觉得一阵刺骨的冰凉,像摸到了冰块。这时,那女子突然睁开眼,眼神空洞,嘴角却微微上扬:“大哥,你怎么来了?”
王老三吓了一跳,却又舍不得走,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…… 我睡不着,想跟你们说说话。” 穿粉裙的女子也坐了起来,两个女人盯着他,目光像黏在他身上似的。王老三壮着胆子说:“你们长得这么美,我…… 我想和你们亲热。” 两个女子对视一眼,幽幽地说:“可以,但你得答应我们,不能告诉任何人。” 王老三连忙点头,当晚就在柴房里和两个女子厮混起来。
打那以后,王老三天天往柴房跑,赵桂兰看在眼里,气在心里,却没抓到实据。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,王老三又躲进柴房,赵桂兰悄悄绕到柴房窗外,听见里面传来诡异的嬉笑声,还有王老三的喘息声。她怒火中烧,转身回屋抄起菜刀,一脚踹开柴房门。
王老三慌慌张张地穿衣,两个女子却慢悠悠地站起来,脸上没有丝毫慌乱。赵桂兰举着菜刀就朝两个女子砍去,王老三急忙扑上去阻拦,菜刀没砍到女子,却砍在了王老三的肩膀上,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裳。赵桂兰红了眼,还要再砍,王老三吓得连滚带爬往外跑,两个女子也趁机溜了出去。
赵桂兰追着王老三跑了半条村,直到王老三跑不动了,瘫在地上求饶,她才罢休。回家后,赵桂兰把王老三绑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上,拿鞭子抽、用棍子打,直打得他皮开肉绽,昏死过去。赵桂兰以为他死了,又气又怕,把他扔在院子里就回屋了。
半夜,王老三悠悠转醒,肩膀上的伤口疼得钻心,可他满脑子还是那两个女子的身影。他挣脱开绳子,忍着疼,顺着两个女子逃跑的方向追去。追了约莫一个时辰,他在一片乱葬岗附近,听见了女子的哭声。
走近一看,两个女子正坐在一块墓碑上哭,月光照在她们身上,竟没有影子。王老三愣了一下,却没多想,上前说道:“两位姑娘,都是我不好,让你们受委屈了。” 两个女子转过身,脸上的泪水还没干,眼神却变得凶狠:“大哥,我们无家可归,你得收留我们。” 王老三连忙答应,又带着她们回了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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