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从来不是个迷信的人,直到2021年夏天,我住进了城郊的红旗小区。那房子是我远房姑姑留给我的,她移民后就一直空着,地段偏但环境还算清净,对于刚毕业没多久的我来说,不用挤合租房已是万幸。现在回想起来,有些事真的不能用巧合来解释,那些渗透在日常里的诡异,比直接的惊吓更让人毛骨悚然。
小区是九十年代的老建筑,总共六层,我住四楼。楼道里的墙皮斑驳脱落,露出里面青灰色的水泥,墙角堆着些居民丢弃的旧物,常年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。楼里大多是退休老人,作息规律,一到晚上八点多,楼道里就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。刚搬进去的前一周,一切都很正常,直到我开始加班晚归。
那天我赶项目到凌晨一点多才回家,小区里的路灯坏了大半,只剩几盏苟延残喘地发出昏黄的光。走到单元楼下,我按了半天门禁,听筒里却只有滋滋的电流声,没听到楼上的回应。奇怪,平时这个点虽然没人,但门禁系统从没出过问题。我试着推了推门,没想到竟然一下就开了,门轴发出“吱呀”一声悠长的怪响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楼道里一片漆黑,声控灯像是失灵了,我跺了好几次脚,都没反应。我只好打开手机手电筒,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脚下的台阶。走到三楼和四楼之间的转角时,我忽然听到身后传来“嗒、嗒、嗒”的脚步声,很轻,像是女人穿的平底鞋踩在水泥地上。我心里一紧,回头望去,身后的楼道空荡荡的,只有我的手机灯光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光柱,什么都没有。
“谁啊?”我壮着胆子喊了一声,声音在楼道里回荡,没有任何回应。也许是听错了,我安慰自己,老楼道里隔音差,可能是其他单元的人。可当我继续往上走时,那脚步声又响了起来,跟在我身后,不远不近,我走它也走,我停它就停。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,我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,几乎是跑着冲进了家门,反手锁上门,还不忘扣上了防盗链。
靠在门后喘了半天,我才缓过神来。透过猫眼往外看,楼道里依旧漆黑一片,什么都没有。我以为只是自己加班太累产生了幻觉,可接下来的几天,怪事接连发生。
每天晚上十二点左右,我都会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吵醒。那声音很奇怪,不是“咚咚咚”的重击,而是“笃、笃、笃”,像是用手指关节轻轻敲在门上,节奏均匀,每次都是三下,停几秒,再敲三下。我一开始以为是邻居有急事,可每次隔着门问“谁啊”,门外都没有回应。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,猛地拉开门,楼道里空荡荡的,声控灯亮着,墙角的旧物依旧堆在那里,没有任何人的踪迹。
我跟楼下的张阿姨提起这事,她是楼里的老住户,热心肠,知道的也多。张阿姨听我说完,脸色明显变了,犹豫了半天说:“小苏啊,你住的那间房,之前住的是个年轻姑娘,大概三四年前吧,大半夜从楼上摔下去了,就在你那天推门进来的单元门口……”我心里咯噔一下,追问她详情,张阿姨却摆摆手,说“都是过去的事了”,再不肯多讲。
从那以后,我晚上睡觉都要把沙发推到门后顶着,可敲门声还是准时出现。更诡异的是,我发现家里的东西开始莫名移位。我明明放在餐桌上的钥匙,第二天会出现在门口的鞋柜上;睡前摆好的拖鞋,早上起来会朝着相反的方向;有一次我买了一串新钥匙,特意挂在玄关的挂钩上,结果第二天挂钩上是空的,钥匙却在卫生间的窗台上找到了,上面还沾着几滴水珠,像是被人拿过去过。
我开始失眠,总觉得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。有天夜里,我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摸我的头发,那触感很轻,像是女人的长发扫过脸颊,带着一股淡淡的、说不清的腥甜气味。我猛地睁开眼,房间里一片漆黑,什么都没有,可那气味却久久不散。我打开灯,仔细检查了房间的每个角落,门窗都锁得好好的,没有任何外人闯入的痕迹。
更让我崩溃的是那次加班回家。那天我带了同事给的一盒饼干,放在包里没吃完,回到家就随手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。半夜被尿憋醒,我起身去卫生间,路过客厅时,眼角余光瞥见茶几旁有个模糊的黑影。我吓得瞬间清醒,开灯一看,黑影不见了,茶几上的饼干盒却打开了,里面的饼干少了大半,散落一地。我浑身冰凉,那饼干盒的盖子是卡扣式的,不可能自己弹开,而且我敢肯定,回家后根本没动过它。
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,直到那天我在小区的便利店遇到了王大爷。王大爷是退休的老民警,住在五楼,平时不爱说话,但人很正直。我犹豫了很久,还是把最近遇到的怪事告诉了他。王大爷听完,沉默了半天,说:“那姑娘当年走得蹊跷,警察来查过,说是意外坠楼,但我们这些老邻居都知道,她那段时间状态很不好,经常半夜哭,还总说有人跟着她。有一次我起夜,看到她站在楼道里,对着空气说话,像是在跟谁争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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