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这辈子从不信鬼神,直到2018年那次泰山之行,有些事至今想起来,后背还会冒冷汗。那天的细节太真了,真到我现在跟朋友提起,他们都以为我编故事,可只有我知道,那不是梦,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。
那年我刚毕业,跟公司申请了一周年假,想着去泰山看看日出。出发前我在网上搜攻略,好多人说夜爬泰山有意思,能看星空还能赶早看日出,我没多想就定了晚上十点的票,从红门出发。去之前我还跟同事吹牛逼,说那些说泰山邪门的都是胆小鬼,什么阴阳界、鬼打墙,都是游客编出来博眼球的。现在想想,当时真是年少无知,嘴欠得厉害。
晚上九点多,我在山脚下吃了碗面条,老板是个本地人,看我一个人背着包要夜爬,忍不住劝了句:“小伙子,一个人夜爬可得小心,别乱说话,别走偏路,遇到问路的,先看清对方脚底下。”我当时笑了笑,没往心里去,只当是老人家迷信。付了钱,我揣着手机和充电宝,拿了个小手电筒就往山上走。
刚出发的时候,山路上还有不少游客,三五成群的,说说笑笑,手电光晃来晃去,倒也不觉得害怕。可爬到中天门的时候,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,好多人都在这儿休息,我嫌人多吵,喝了口水就继续往上爬。从这儿往上,游客就少了很多,慢慢的,前后都看不到人影了,只有我的脚步声和风吹树叶的“沙沙”声。
山里的夜特别静,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。手电光范围不大,只能照到前面几级石阶,两边的树林黑沉沉的,像张着大嘴的怪兽,树影晃动,总让人觉得里面藏着什么东西。我打开手机放音乐,想壮壮胆,可不知怎么回事,越往上爬,手机信号越差,音乐断断续续的,最后干脆没了信号,屏幕上只剩一片雪花。
就在我有点慌的时候,突然听到身后传来“哒哒”的脚步声,跟我的步伐一模一样。我心里一紧,回头用手电照了照,身后空荡荡的,什么都没有。石阶上只有我的影子,被手电光拉得老长。我安慰自己,可能是回音,山里空旷,脚步声容易有回响。可我停下来的时候,那“哒哒”声也跟着停了,我往前走,它又跟了上来,不快不慢,始终保持着几步的距离。
我越爬越慌,脚步也加快了不少。就在这时,手电突然闪了几下,然后彻底灭了。山里一下子陷入一片漆黑,伸手不见五指。我赶紧摸出手机,打开手电筒功能,还好手机还有电。可手机的光比手电弱多了,只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。我不敢停留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走,心里只想着赶紧到山顶。
大概又爬了半个多小时,我隐约看到前面有个身影。那是个老太太,穿着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,头发花白,手里拄着一根竹杖,正慢悠悠地在前面走。按理说,这么晚了,不该有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单独爬山,可我当时看到有人,心里竟莫名松了口气,赶紧追上去喊:“大娘,您也是爬山看日出的吗?”
老太太停下脚步,慢慢转过身来。借着手机的光,我看到她的脸很慈祥,皱纹很深,眼睛却很亮,透着一股温和的光。她笑了笑,声音慢悠悠的:“小伙子,一个人爬山啊?怪危险的。”她的口音带着浓浓的山东味,听起来很亲切。
我点点头,走到她身边:“是啊,大娘,没想到这么晚还能遇到您。您身体真好,这么大年纪还能夜爬泰山。”
老太太没接我的话,只是看着我,眼神里带着点奇怪的神色:“小伙子,刚才是不是有人跟着你?”
我心里一惊,连忙说:“大娘,您怎么知道?我刚才总听到脚步声,可回头又没人。”
老太太笑了笑,用竹杖指了指我身后的石阶:“这泰山是神山,连通天地,也连通阴阳。夜里爬山,说话做事都得有分寸,不能乱说话,更不能不敬。你是不是一路上说了什么不该说的?”
我愣了愣,想起出发前跟同事吹的牛逼,还有爬山时嘴里念叨的“什么鬼神都是骗人的”,脸一下子红了。“大娘,我……我就是随口说说,没别的意思。”
老太太叹了口气:“话可不能乱说,山里的东西都听得见。你刚才遇到的,是想让你回头呢。”她顿了顿,又说:“跟着我走吧,到南天门就安全了。”
我赶紧点点头,紧紧跟在老太太身后。有她在身边,刚才那种恐惧感竟然消失了不少。老太太走得不快,但很稳,脚下的石阶再陡,她也如履平地。我注意到,她走路的时候,手里的竹杖只是轻轻点地,却总能准确地落在石阶中央,而且她身上没有带任何照明设备,却像是能看清路一样。
一路上,老太太跟我聊起了泰山的事。她说,泰山奶奶碧霞元君就住在山顶的碧霞祠,护佑着上山的香客和百姓,每年三月十五庙会,来上香的人能排满山路。她还说,后山有个叫“阴阳界”的地方,雾气重的时候,千万别靠近,那是阴阳两界的分界线,不小心掉下去,就再也回不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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