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7 年九月末,东北松嫩平原边缘的靠山屯已透着刺骨寒意。42 岁的大队书记王铁根为了在国庆前交出 “亮眼答卷”,彰显革命积极性,特意安排下属在这天上午,于大队部大院召开批斗大会,揪斗对象是村里 63 岁的老光棍张老道。
张老道无儿无女,打小就跟着外乡师傅学阴阳术,平日里帮村民看宅、驱邪、算黄道吉日,虽是 “封建迷信” 营生,可他为人宽厚,心肠热络,谁家有难处都乐意搭把手,在村里口碑极好。王铁根与他本无过节,可半年前一次大队会议上,张老道当众指出王铁根分配救济粮时的不公,让他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。之后王铁根在和亲戚下属喝酒时,就撂下狠话:“这老东西不识抬举,早晚得找机会整治他。”
上午十点,大队部大院挤满了围观村民,土台上方挂着 “坚决批斗封建余孽” 的红布横幅。王铁根站在台上,清了清嗓子开始动员,话音刚落,四个事先安排好的 “革命积极分子” 就冲上台,对着张老道拳打脚踢。老人佝偻着身子,双手护着头,一声不吭,任凭拳头落在身上。
一番殴打后,在王铁根使眼色示意下,村民李二柱跳出来,指着张老道厉声喝问:“张老鬼!你老实交代,是不是和邻村的李秀莲有不正当关系?” 这话一出,台下议论纷纷 —— 谁都知道,李秀莲是外村的寡妇,张老道连邻村都没去过几次,两人素不相识,这分明是栽赃陷害。
张老道缓缓抬起头,脸上带着血印,眼神却依旧清亮:“没有的事,我从没见过什么李秀莲。”
“还敢嘴硬!” 村干部赵大麻子见状,朝积极分子们使了个眼色。两人立刻上前按住张老道的胳膊,将他按倒在地,另外两人抄起墙角的木棍,对着老人的后背和臀部疯狂抽打,木棍抽打皮肉的闷响在院子里回荡。“认不认?认不认?” 抽打声伴着喝问声,持续了足足五分钟,张老道趴在地上,嘴角渗出血丝,却始终梗着脖子,不肯松口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。
围观的村民们私下窃窃私语:“造孽啊,张老道可是个好人,这么折腾一个老人家太过分了。”
就在这时,王铁根的小姨子刘翠花慌慌张张地跑上台,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:“姐夫!不好了!你家小柱子在家突然大叫着浑身疼,说有人用棍子抽他!”
王铁根的小儿子王柱子才十岁,平日里宝贝得很。他心里咯噔一下,虽觉得怪异,还是跟着刘翠花往家赶。从大队部到家里不过两三分钟路程,一进门就看见儿子趴在炕上,裤子褪到膝盖,露着的臀部通红,妻子赵桂兰正拿着草药膏给他揉搓,可仔细一看,孩子身上连个伤痕都没有。
“柱子,咋回事?” 王铁根急忙问道。
小柱子抽抽搭搭地说:“刚才妈在屋里收拾东西,我在院子里玩,突然跑进来两只像小狗似的小动物,从我身边跑过去后,我就迷迷糊糊的,好像被人按在地上用棍子打屁股,疼得厉害,就喊起来了。”
赵桂兰也跟着说:“我听见孩子哭,跑出去就见他在地上打滚,院子里啥人都没有,身上也没伤,可他一直喊疼,我就给他擦了点药。”
王铁根皱紧眉头,他虽是不信鬼神的村干部,可从小在乡下长大,听过不少灵异传闻,心里不由得犯嘀咕:难道孩子是招上啥东西了?
正琢磨着,赵桂兰突然变了模样 —— 她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,斜睨了小柱子一眼,随后用一种粗嘎的男人嗓音恶狠狠地说道:“小崽子,让你爹欺负人!我他妈替我的弟子报仇,他敢凶我弟子,我就整你儿子!”
王铁根和刘翠花吓得浑身一僵,这根本不是赵桂兰的声音,神态也完全不对。刘翠花尖叫一声,转身就跑出了屋子。王铁根哆哆嗦嗦地盯着妻子,只见她又指着他呵斥:“你他妈给我跪下!”
不知怎的,王铁根身体不受控制地 “噗通” 一声跪了下去。
“想让你儿子不遭罪?” 赵桂兰(或者说附在她身上的东西)冷笑一声。
“想!想!求您老人家指条明路!” 王铁根连连磕头。
“把被你们打的张老道放了,” 那声音继续说道,“他有啥大罪?不过是得罪了你这个小心眼的东西,你仗着有权就公报私仇,不害臊吗?”
“我放!我马上放!求您放过我儿子!” 王铁根忙不迭地答应。
话音刚落,赵桂兰身子一激灵,眼神恢复了清明,她茫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丈夫:“当家的,你咋跪下了?刚才发生啥了?” 她对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,只记得刚才有个身着长袍、手持折扇的英俊小伙子走进屋,之后就啥也不记得了 —— 可王铁根和小柱子都没看见什么小伙子。
王铁根不敢耽搁,立刻赶回大队部,宣布批斗大会暂时停止,让村民散去,放张老道回了家。村民们都看见,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张老道,走起路来依旧健步如飞,和平时没两样。而小柱子的疼痛感也很快消失了,恢复了往日的活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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