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阿乌,土生土长的浙江金华东阳人,故事发生时,我还在东阳一所高中念高二。和我从小玩到大的死党阿金,就坐在我斜后桌,我们一起逃过课、爬过墙,总说要一起考去杭州的大学,可谁也没想到,高二那年的一个午后,他会把我拉上天台,说出改变我俩人生轨迹的话。
那天是周五,刚上完上午最后一节数学课,教室里乱糟糟的,大家都在收拾书包准备回家。阿金突然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,眼神怪怪的,只说 “跟我来趟天台”。我以为他又要跟我吐槽数学老师的板书,或者约我周末去网吧开黑,想都没想就跟着他往上走。
天台的铁门没锁,被风吹得吱呀作响。东阳的秋天来得早,风里带着点凉意,吹得教学楼旁的香樟树哗哗响。阿金靠在栏杆上,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,低着头盯着脚下的水泥地,半天没说话。我被他这反常的样子弄得心里发毛,忍不住先开口:“咋了金哥?有话直说啊,别跟个闷葫芦似的。”
他抬起头,眼眶有点红,声音沙哑得不像平时:“阿乌,我不读书了。”
“啥?”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,凑近了些确认,“你开玩笑呢?还有一年多就高考了,咱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去杭州吗?”
阿金摇摇头,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:“没开玩笑。我爸…… 没了。”
这三个字像一块石头砸在我心上,我瞬间愣住了,准备好的一肚子疑问全堵在喉咙里。我知道阿金家条件不好,他爸在工地上干活,他妈常年卧病在床,家里全靠他爸那点工钱撑着。可前几天见他,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……
“上周工地上出事,架子塌了,我爸他……” 阿金的声音哽咽着,说不下去,双手用力抹了把脸,“我妈身体本来就差,现在更撑不住了。家里没人赚钱,我只能辍学出去打工,不然日子过不下去。”
我站在旁边,心里又酸又堵,想说点安慰的话,却发现怎么说都显得苍白。我知道阿金学习不算顶尖,但也一直努力,他比谁都想通过读书改变命运,可现在,命运却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。
“别难过,” 阿金反倒先安慰起我,他深吸一口气,眼神里多了些我看不懂的坚定,“人生不是只有读书一条路,打工也能赚钱养家。咱们兄弟,后会有期吧。”
那天下午,我们在天台上站了很久,风一直吹,把很多话都吹得支离破碎。我看着阿金单薄的背影,突然觉得,对于我们这些还未成年的学生来说,在命运的重击面前,真的太无力了。
第二天,阿金就没来学校了。班主任在班里提了一句,说他因家庭变故辍学,让大家安心学习。我看着他空着的座位,心里空落落的。从那以后,我和阿金就走上了两条完全不同的路 —— 我继续埋首书本,朝着我们曾经约定的方向努力;而他,背着行囊去了外地打工,扛起了本该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家庭重担。
时光飞逝,三年转眼就过去了。我如愿考上了杭州的一所大学,成为了一名大二学生。那年暑假,我回老家东阳,突然收到了阿金的微信,他说他也回东阳了,想约我见一面。
我们把见面的地点定在市区一家不起眼的小饭店,都是东阳本地菜,是我们高中时偶尔改善伙食才会去的地方。推开包厢门,我一眼就看到了阿金。
三年没见,他变了太多。不再是当年那个穿着校服、脸上带着青涩的少年,身上穿了件简单的衬衫,头发剪得利落,眼神沉稳,眉宇间多了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和沧桑。乍一看,竟有些陌生,可当他笑着喊出 “阿乌” 时,那种久违的亲切感又瞬间回来了。
菜很快上齐了,我们点了两瓶啤酒,倒满杯子碰了一下。酒过三巡,话也多了起来,从高中时的趣事聊到各自这三年的经历,我说起大学的生活,他说起打工时遇到的人和事,推杯换盏之间,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无话不谈的日子。
可我总觉得,阿金的笑容里藏着心事。他说话时,眼神偶尔会飘向窗外,笑容也有些勉强,像是强撑着打起精神。我犹豫了一下,还是忍不住问:“金哥,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?有话就说,咱们兄弟之间,没必要藏着掖着。”
阿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缓缓开口,语气沉重:“确实出了点事,家里的怪事。”
他说,他爸去世后的第三年,就在他爸忌日的当天,他叔叔也突然死了。
“忌日当天?” 我皱起眉头,“这也太巧合了吧?”
“巧合?” 阿金苦笑着摇头,“如果只是这样,或许还能算巧合,但后面的事,只能用诡异来形容。”
他说,叔叔的死让家里人都慌了神。爷爷心里不安,找村里的老人算了算,这一算,算出了个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结果 —— 家里似乎有个魔咒,每三年,就在同一个日期,会走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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