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听跑长途的司机说,出门住宾馆千万别选走廊尽头的房间。那地方背阴,阳气弱,容易聚 “脏东西”—— 要么半夜听见女人哭,要么被子里冷得像裹着冰,更邪门的是,有人明明锁了门,醒来却发现窗户开着,窗台上还留着湿漉漉的脚印。这些话,我们村的王磊以前从不信,直到他带着妻子秀莲去南方旅游,住了那家藏在巷子里的 “悦来宾馆”。
那是五年前的秋天,王磊和秀莲结婚三周年,特意请了年假去桂林玩。俩人逛了一天阳朔西街,傍晚往回赶时,导航把他们导进了一条窄得能错车的老巷。巷子尽头就是悦来宾馆,三层小楼,墙皮掉得斑驳,门口挂着盏昏黄的灯泡,风一吹就晃,把影子拉得老长。
“要不换一家吧?这地方看着有点渗人。” 秀莲攥着王磊的胳膊,往他身后躲了躲。王磊看了眼手机,天都黑透了,附近的宾馆全显示满房,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。前台是个穿花衬衫的老头,头低着扒拉算盘,说话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:“只剩三楼最里头那间了,要住就抓紧,晚了连这都没了。”
王磊没多想,付了钱拿了钥匙。三楼的走廊没装灯,只能借着楼梯口的光往前走,墙面上贴着发黄的旧报纸,边角卷着,风从窗户缝钻进来,“哗啦哗啦” 响,像有人在背后翻书。越往尽头走,空气越凉,明明是秋天,却透着股刺骨的寒意,秀莲忍不住打了个哆嗦:“怎么这儿比外面还冷?”
308 房就在走廊尽头,门把手上积了层薄灰。王磊掏出钥匙开门,“咔嗒” 一声,锁芯转得格外费劲。房间里一股霉味,混杂着淡淡的香火味,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掀开一角能看见外面是片荒草地,连个路灯都没有。秀莲赶紧把灯打开,暖黄的灯泡忽明忽暗,天花板上还留着一块深色的水渍,形状像个人影,看得人心里发毛。
“凑合一晚吧,明天一早就走。” 王磊强装镇定,把行李箱往墙角一放。俩人洗漱完就躺上了床,秀莲累得快,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,王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—— 总觉得房间里有双眼睛盯着自己,耳边还隐约有 “沙沙” 的声音,像有人用指甲刮墙。
不知熬到几点,王磊迷迷糊糊快睡着时,突然被一阵莫名的心慌惊醒。他猛地睁开眼,房间里黑漆漆的 —— 灯不知什么时候灭了,窗帘也被拉得严丝合缝,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。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,身边的被子是空的,秀莲不见了!
“秀莲?秀莲!” 王磊压低声音喊了两声,没人回应。他摸过手机按亮,屏幕光刺得他眼睛疼,房间里空荡荡的,行李箱还在墙角,卫生间的门开着条缝,里面黑黢黢的。王磊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,他穿鞋时手都在抖,鞋底蹭到地板,发出 “吱呀” 一声,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。
他扶着墙走到门口,轻轻拉开一条缝往外看。走廊里还是黑的,只有楼梯口那盏灯还亮着,昏黄的光打在地面上,能看见灰尘在光里飘。就在这时,他看见走廊中间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—— 是秀莲!
秀莲背对着他,穿着睡觉的碎花睡衣,头发披散着,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,肩膀微微发抖。王磊刚想喊她,就听见她嘴里念念有词,声音又轻又飘,像蚊子叫,又像在跟人说话:“…… 不是我…… 你别找我……”
“秀莲!你干啥呢?快回来!” 王磊压低声音喊她,可秀莲像没听见一样,还是站在原地。王磊急了,推开门快步走过去,越走近越觉得不对劲 —— 秀莲的身体凉得像冰,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,秀莲慢慢转过身来。
借着楼梯口的光,王磊看清了秀莲的脸 —— 那哪还是平时温柔的模样!她脸色惨白,一点血色都没有,嘴唇乌青,眼睛睁得溜圆,瞳孔里一片空洞,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,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前方,连眨都不眨。王磊吓得手一缩,刚想说话,秀莲突然动了 —— 她的头慢慢转过去,盯着走廊另一头的一扇门。
那是 309 房,就在 308 隔壁,门把手上挂着个 “请勿打扰” 的牌子,可王磊记得刚才前台说,这层除了他们俩,根本没别的住客。更诡异的是,309 房的猫眼,正闪烁着一点绿光,像猫的眼睛,在黑暗里盯着他们。
“秀莲,你看啥呢?咱回房!” 王磊伸手想拉秀莲,可就在他的手碰到秀莲胳膊的瞬间,秀莲突然猛地抬起手,一把推向他!那力气大得吓人,完全不像个女人该有的劲儿,王磊没防备,往后退了好几步,“咚” 的一声撞在墙上,疼得他差点喊出来。
还没等他缓过劲,一声凄厉的尖叫突然划破了夜空!那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玻璃,不是秀莲发出来的,而是从 309 房里传出来的,带着股说不出的怨毒,听得人浑身汗毛倒竖。
王磊刚想爬起来,就看见秀莲突然变得狂暴起来 —— 她张着嘴,露出牙,喉咙里发出 “嗬嗬” 的声音,像野兽在低吼,双手乱挥,仿佛要扑上去咬人。王磊吓坏了,他爬起来想抱住秀莲,嘴里大声喊:“秀莲!你醒醒!我是王磊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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