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吕瑞攻击萧县的同时,吕布亲率的主力三千丹阳新军与一千轻骑,已悄然进抵萧县以南二十里外,依托一处丘陵扎下坚固营寨。
中军大帐内,炭盆驱散了深夜的寒意,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战意。
巨大的沛国地图铺在中央,萧县的位置被特意用朱砂狠狠圈出,鲜艳得刺目。
吕布一身玄色常服,未披甲胄,但仅仅站在那里,眉宇间凝聚的杀伐之气就比全副武装时更显凌厉迫人。
他双手按在地图边缘,身躯微微前倾,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,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帐下济济一堂的将领。
帐内,诸位将领依照序列肃立。
左侧以魏续为首。他面容清秀中带着武将特有的刚毅,身形挺拔如松,披着制式扎甲,仍难掩其因姻亲关系而自带的那份矜持与从容。
身后半步,站着他的两位副将——宋宪与侯成。宋宪面容精干,目光闪烁如狐,身形矫健,透着一股老行伍的机敏;侯成则面庞粗犷,络腮胡须如乱草,身形壮实如牛,仅仅是站着,就散发着一股并州老卒的豪悍之气。
右侧则以秦谊为首。他面容俊美,身形健硕挺拔,在满帐赳赳武夫中宛如鹤立鸡群,既是沙场骁将,也是吕布军中公认的美男子,眼神沉静,透着智将的敏锐。紧挨着他的是庞舒,面容敦厚,目光沉稳如古井无波,身形不算魁梧,却给人以磐石般的可靠感。
陈卫、李黑两位亲卫队长则如同门神,一左一右守卫在大帐入口。陈卫面容瘦削坚毅,古铜色的脸上,一双细长的眼睛习惯性地微微眯起,薄唇紧抿,沉默而干练。李黑体型更为魁梧凶悍,脸上那道从眉骨划至下颌的浅疤在火光下更显狰狞,眼神如鹰隼般充满杀气。
“诸君,”吕布开口,声音低沉而充满自信,打破了帐内的寂静,“瑞儿的先锋营,此刻应该已兵临萧县城下。萧县乃沛国门户,地位紧要,舒邵除非想坐视北境全线崩毁,否则绝不会无动于衷。”
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萧县以南,相县以北的一片河网丘陵区域。“我军主力在此按兵不动。我要的,不仅仅是一座小小的萧县!”他眼中精光一闪,语气斩钉截铁,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我要的是击溃甚至歼灭沛国援军的主力部队!”
他直起身,环视众将,目光所及,无人不凛然:“瑞儿先锋营的那些少年将种子弟,年少气盛,个个是骄兵悍将,他们攻城愈急,愈显逼真,舒邵就愈不敢轻视,派出的援军分量才会越足。我等,便在此地,以逸待劳!”他手掌猛地在地图上一拍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闷响,“只要援军出了相县,进入这片区域,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地!”
魏续闻言,眼睛一亮,立刻抢先出列抱拳,声音带着几分急切:“将军妙算!让小公子在前头使劲打,把那舒邵打疼了,打急了,他自然要派人出来送死!末将愿为先锋,定将那援军主帅的首级给温侯提来!” 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因身份而来的自信,以及对立功的渴望。
宋宪紧随其后,声音略显阴柔却同样坚定:“末将附议,愿随魏中郎将一同破敌!” 他说话时,目光快速扫过吕布和魏续。
侯成则声若洪钟,大大咧咧地吼道:“末将也愿往!定叫那沛国援军有来无回!”
秦谊此时则沉吟着出列,拱手道:“将军此计甚善。然,舒邵亦非庸才,其兄弟争死,义烈之名广播,可见其心志坚韧。需防其看破我军意图,固守不出,或只派小股部队骚扰,疲我军心。” 他言语冷静,思虑周全,体现了一名优秀斥候营主将的谨慎。
吕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对秦谊的提醒表示认可:“宜禄(秦谊字)所虑,不无道理。所以,斥候至关重要!必须牢牢掌握战场动向,让舒邵变成聋子、瞎子!”
秦谊与庞舒对视一眼,同时出列。秦谊拱手,声音清越而自信:“将军,我部轻骑愿前出游弋,既可为大军耳目,探查敌军动向,亦可截杀敌军小股探马,确保我军意图不泄!”
庞舒的话言简意赅,却沉稳有力:“末将附议,必不使敌探接近大营!”
吕布满意地点点头:“准!你二人率轻骑,分成数队,交替掩护,扩大侦查范围。记住,你们的任务是探查和骚扰,遇敌大军不可恋战,即刻回报!”
“末将领命!”秦谊、庞舒齐声应道,干脆利落。
吕布最后看向地图,手指在几个关键路口重重地点了点:“魏续、宋宪、侯成!”
“末将在!”三人精神一振,齐声应道。
“你三人各领本部丹阳兵,隐伏于这几处谷地、林间,”吕布的目光依次扫过三人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没有我的号令,便是天塌下来也不许动!我要的是一击必杀,而不是打草惊蛇!明白吗?”
“诺!末将明白!”魏续、宋宪、侯成轰然应诺,声震帐篷。
吕布深吸一口气,仿佛已经看到了敌军援军钻入他精心布置的口袋,被他以雷霆之势歼灭的场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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