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系统:当前时间——洪武二十六年二月十九日,未时。】
东宫的朱墙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冷光,十二名身着便服的侍卫像石雕般守在各处角落。他们是朱允凡离京前特意留下的人手,一半明着护卫朱标、常氏、朱允通与马皇后,另一半则隐在暗处,死死盯着吕氏的院落,连一只飞鸟掠过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。
吕氏的贴身侍女端着药碗,刚走到月亮门边,就被两名侍卫拦住。其中一人伸手按住碗沿,指尖在碗沿轻轻一抹,又放在鼻尖轻嗅,确认无异后才侧身放行。侍女低着头快步走过,后背已被冷汗浸湿——自从地字王离京后,这些侍卫的盘查就严到了极致,哪怕是给太子送的汤药,都要经过三道检查。
她不知道,自己袖口藏着的那包“安神粉”,早已被影卫用掉包计换成了普通的甘草末。而这一切,吕氏还蒙在鼓里,正坐在窗前盘算着:再有三日,那药粉就能让朱标神思恍惚,到时候再让炆儿在陛下面前提些“太子操劳过度”的话,不愁动摇不了朱标的地位。
……
江南的官道上,朱允凡的车队正穿行在一片密林里。参天古木遮天蔽日,连阳光都只能透过叶隙洒下斑驳的光点,林间静得可怕,只有车轮碾过落叶的“沙沙”声,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,反而更添诡异。
【富秋兴(辅助魂):这林子太静了,不正常。寻常官道旁的树林,怎么也该有樵夫或猎户的踪迹。】
朱允凡掀开车帘,目光扫过两侧的树冠。树干粗壮,枝繁叶茂,最适合隐藏人手。他对驾车的向羽使了个眼色,向羽会意,悄悄放慢了车速。
就在这时,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【系统:风卫急报——吕本于巳时在相府密令:“让江南暗桩动手,务必‘留住’地字王。”】
朱允凡眼中闪过一丝冷冽。果然来了。他早料到吕本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江南站稳脚跟,却没想到对方如此急不可耐,竟敢在离京不足两日的路上动手。
“老狐狸终究是坐不住了。”朱允凡低声道,“看来他是怕我在江南查到太多他的把柄。”
【董健(辅助魂):这林子地势险要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正是动手的好地方。】
“既然他想玩,咱们就陪他慢慢玩。”朱允凡对车外朗声道,“影卫何在?”
六道黑影如鬼魅般从车厢底部、护卫队尾闪出,单膝跪地:“属下在!”
“林中必有埋伏,”朱允凡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来多少,杀多少,一个不留。记住,留活口没用,别暴露行藏。”
“是,主子!”六名影卫领命,身形一晃便隐入密林,连衣袂带起的风声都几不可闻。
刘璟握紧了腰间的短剑,有些紧张却更多的是兴奋:“王爷,要不要让羽林卫戒备?”
“不必。”朱允凡摇头,“让他们继续赶路,装作若无其事。越是镇定,对方越摸不清底细。”他看向向羽,“加快车速,冲出这片林子,前面就是驿站,到了那里,他们就不敢妄动了。”
向羽点头,猛地一甩马鞭,马车轱辘转动的声音骤然急促起来,朝着密林深处冲去。
……
林子深处,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正藏在树冠上,手中握着淬了毒的弩箭。为首的是个独眼汉子,正是吕本安插在江南的暗桩头领“黑煞”。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盯着越来越近的车队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
“等马车到那棵老槐树下再动手,”黑煞低声道,“那里路面凹陷,马车必减速,正好下手。”
手下们纷纷点头,手指扣在弩机上,只等信号。
然而,他们没注意到,身后的阴影里,一双双冰冷的眼睛正盯着他们。影卫老六像壁虎般贴在树干背面,指尖弹出三枚银针,精准地刺入三名黑衣人的后颈。那三人连哼都没哼一声,便软倒在树杈上,被老六轻轻拖进浓密的枝叶间藏好。
另一侧,影卫老四正与两名黑衣人缠斗。他手中没有兵器,只用指关节敲击对方的穴位,动作快如闪电。不过三招,两名黑衣人便捂着咽喉倒下,眼中满是惊恐——他们到死都没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。
黑煞正全神贯注盯着车队,忽然觉得身边的动静不对。按说这个距离,手下们该准备就绪了,可周围却静得可怕,连呼吸声都少了大半。
“不对劲……”他刚要回头,一道寒光已从斜后方袭来。影卫老大手中的短刀划破空气,精准地抹过他的脖颈。黑煞瞪大了眼睛,鲜血从喉管喷涌而出,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从树冠上坠落,“砰”地砸在地上。
这声闷响终于惊动了剩下的黑衣人。他们刚要呼救,就被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影卫解决掉,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,林子里便又恢复了死寂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,只留下几处被树叶掩盖的血迹。
……
马车冲出密林时,朱允凡掀帘回望,只见林间依旧静悄悄的,连一丝打斗的痕迹都看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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