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系统:当前时间——洪武二十六年二月十六日,卯时。】
天刚蒙蒙亮,京城的大街小巷已响起朗朗的吟诵声。无论是茶馆里的说书先生,还是挑着担子的货郎,口中都在念叨着两首诗——一首是朱允凡在马皇后寿宴上为西域使者所和的《大漠诗》,另一首则是他即兴所作的《战歌》:“铁甲映日光,马踏胡尘扬。何惧风霜烈,护我大明疆!”
“听说了吗?皇长孙殿下的诗,连蒙古使者都服了!”
“那是自然!‘同是大明天’这句,听得咱心里热乎!”
“还有那首战歌,比戏文里的将军还提气!”
百姓们围在街角的告示栏前,看着太监们刚贴上去的诗稿,议论声此起彼伏。有识字的先生摇头晃脑地讲解,不识字的百姓便凑上前听,脸上都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。这两首诗,一夜之间成了京城最火的话题,连三岁孩童都能背上两句。
相府后院的书房里,吕本却对着同样的诗稿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他指尖捏着那张薄薄的宣纸,指节泛白:“九岁……竟有如此心智,如此声望……”
身旁的心腹谋士低声道:“大人,这朱允凡锋芒太露,将来必是公子(朱允炆)的绊脚石。”
吕本缓缓松开手,诗稿上已留下几个深深的指印。他冷笑一声:“露锋芒未必是好事。他现在越是风光,陛下的猜忌就越重。等着吧,等他十二三岁,刚懂些权谋的时候,我自有法子让他……消失。”
谋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:“大人英明。只要他长不大,公子将来的路就顺畅了。”
吕本没再说话,目光投向窗外——那里的海棠树刚抽出新芽,看似柔弱,却藏着顶破冻土的韧性。他总觉得,朱允凡这棵“新芽”,比自己想象的更难拔除。
……
辰时,太和殿的钟声准时敲响。文武百官按品级排列,朝服上的补子在晨光中熠熠生辉。朱元璋坐在龙椅上,目光扫过阶下,忽然对身旁的太监道:“宣皇长孙朱允凡进殿。”
百官皆是一愣。皇长孙虽得宠,却从未在朝会时露面,今日陛下突然宣他,莫非有什么大事?
朱允凡身着月白锦袍,腰束玉带,步履沉稳地走进大殿。他没有像寻常孩童那样畏缩,而是按礼官教的规矩,从容跪下:“孙儿朱允凡,参见皇爷爷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“起来吧。”朱元璋的声音带着笑意,“昨日寿宴上,你的两首诗写得好,连朕都听着痛快。”
朱允凡起身,垂首道:“孙儿不过是有感而发,能让皇爷爷舒心,是孙儿的福气。”
“有感而发?”朱元璋挑眉,“那‘愿百姓吃饱饭,愿大明无饥寒’也是有感而发?”
这话一出,殿内瞬间安静。百官都知道,陛下最看重民生,朱允凡这话,正好说到了他心坎里。
朱元璋点点头,语气转沉:“凡儿,你可知朕今日为何宣你进殿?”
“孙儿不知。”
“朕想赏你。”朱元璋朗声道,“你想要什么?金银珠宝?良田美宅?还是让朕给你指门好亲事?”
这话带着几分玩笑,却也透着认真。百官都屏住呼吸,等着朱允凡的回答——这可是陛下的亲口赏赐,稍不留意就可能惹来祸事。
朱允凡却抬起头,目光清亮地看着朱元璋:“回皇爷爷,孙儿什么都不要。”
“哦?”朱元璋故作惊讶,“那你想要什么?”
“孙儿想要两样东西——兵权,和掌管农业的权力。”
此言一出,满殿哗然!
兵部尚书瞬间抬头,眼中满是震惊——皇长孙才九岁,竟要兵权?户部尚书也皱起眉,农业关乎国本,怎能轻易交给一个孩童?
“放肆!”吏部尚书刚要呵斥,就被朱元璋一个眼神制止了。
朱元璋盯着朱允凡,语气莫测:“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?兵权是国之利器,农业是民之根本,岂是孩童能碰的?”
“孙儿知道。”朱允凡的声音不大,却字字清晰,“正因为重要,孙儿才想要。孙儿想让百姓吃饱饭,这比什么都重要。可推广新粮种、兴修水利,都需要人手保护,需要官府支持。没有兵权,粮种可能被歹人抢夺;没有农业权,好法子可能推不下去。”
他顿了顿,抬起头,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坚定:“皇爷爷常说,‘民为邦本,本固邦宁’。孙儿想亲手去固这个‘本’。”
朱元璋沉默了。他看着朱允凡那张稚嫩却认真的脸,忽然想起马皇后昨晚的话:“凡儿这孩子,心里装着百姓。”是啊,这孩子要的不是富贵,而是做事的权力,是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权力。
“你才九岁。”朱元璋的声音缓和了些,“朕放心不下。”
“所以孙儿想早点学。”朱允凡躬身道,“狼总要自己学会捕猎,雄鹰总要自己学会飞翔。孙儿不能总躲在皇爷爷和父亲身后,将来若是有一天需要孙儿撑起大明,孙儿不能手无缚鸡之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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