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御书房献画
洪武二十五年,六月初三,辰时。
紫禁城御书房。
檀香袅袅,混合着淡淡的墨香,在空气中弥漫。朱元璋穿着一身常服,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,案头堆积如山的奏章压得人喘不过气。这位开国皇帝已近花甲,鬓角染霜,眼角的皱纹里刻满了岁月的沧桑,唯独那双眼睛,依旧锐利如鹰,仿佛能洞察人心。
“父皇,儿臣回来了。”朱标轻步走进书房,躬身行礼。
朱元璋抬起头,放下朱笔,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温和:“回来了?江南之行,辛苦你了。”
“为父皇分忧,是儿臣本分。”朱标道,“江南税赋改革的章程,儿臣已整理成册,呈给父皇。”
他将一本厚厚的册子递上,内侍接过,呈给朱元璋。朱元璋翻看了几页,眉头渐渐舒展:“嗯,做得不错。吕家贪腐一案,也按你说的办,严查不怠,务必给百姓一个交代。”
“儿臣遵旨。”
朱元璋放下册子,揉了揉眉心:“出去这么久,想必累了。暂时先把公务放放,在家歇几日,好好陪陪家人。”
朱标心中微动。父皇这话看似寻常,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。他知道,父皇心里定有烦心事,或许是北边的边患,或许是朝堂的暗流,但既然父皇不愿多说,他也不便追问。
“谢父皇体恤。”朱标顺势应道。
父子二人沉默片刻,朱标忽然想起一事,笑道:“对了父皇,这次从江南回来,凡儿给您和母后,还有母妃、吕氏,连炆儿和通儿都备了礼物。”
“哦?”朱元璋来了兴致,“那小子有心了。他给朕带了什么?”
“一幅画,说是唐伯虎的真迹。”朱标道,“凡儿说,他觉得画得好,就买下来了,想送给父皇。”
“唐伯虎?”朱元璋挑眉,“就是那个科场舞弊被贬的江南才子?这小子,倒会挑。”
他虽对唐伯虎的人品颇有微词,却也知道此人画技精湛,在江南一带名气极大。更重要的是,这是长孙第一次给他送礼物,意义不同寻常。
“快让朕看看。”朱元璋催促道。
朱标连忙让人去取画。不多时,内侍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进来,朱标亲自打开,取出那幅《松溪独钓图》,在案上缓缓展开。
远山含黛,近水含烟,老翁垂钓的身影闲适淡然,笔法灵动飘逸,意境悠远。朱元璋虽不是文人雅士,却也看得出此画的妙处,不由得点头称赞:“好画!果然有几分灵气。这小子,眼光不错。”
“凡儿说,他看的是画,不是人。”朱标笑道。
“哈哈,这话说得在理!”朱元璋被逗笑了,眼中的疲惫散去不少,“就冲他这份心意,这画朕收下了。来人,把它裱起来,挂在朕的书房里。”
“是!”内侍连忙小心翼翼地收起画,退了出去。
朱元璋看着朱标,眼中满是欣慰:“标儿,你这儿子,是个可塑之才。小小年纪,有胆有识,还懂得孝顺,比你小时候机灵多了。”
朱标笑道:“他也就是运气好,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。”
“话可不能这么说。”朱元璋摇摇头,“江南之行,若不是他提醒,你未必能那么顺利揪出吕家的尾巴。这孩子,心思比同龄人缜密得多,好好培养,将来定是你的得力助手。”
“儿臣明白。”
父子二人又聊了些家常,从江南的风土人情,到东宫的近况,气氛融洽。直到午时,朱元璋留朱标用了午膳,才让他回去歇息。
……
东宫,朱允凡的小院。
朱允凡正蹲在后苑的菜园里,小心翼翼地给土豆幼苗松土。经过这些日子的精心照料,那十五块种薯培育出的芽苗,已经茁壮成长,抽出了四十五根嫩绿的茎秆,叶片舒展,生机勃勃。
“长得真快。”朱允凡看着眼前的绿色,心里暖洋洋的。董健教的法子果然管用,保持土壤湿润,适当松土,幼苗便噌噌地往上长。
【双魂系统正在激活中……激活进度:38%……】
【土豆幼苗生长状况良好,已进入快速生长期。请继续保持照料,注意防治病虫害。】
系统的提示音如同定心丸,让朱允凡更加放心。他知道,这些幼苗承载着多大的希望——明年的大旱,数千万百姓的生计,或许就系于它们一身。
“必须得想个办法,扩大种植面积了。”朱允凡喃喃自语。目前这一小块地,就算丰收,也收不了多少土豆,远远不够推广。
董健的声音响起:“可以先在东宫范围内找几处隐蔽的地方,偷偷扩种。比如废弃的仓库后面,或者假山的阴影里,只要有阳光和土壤就行。等有了足够的种薯,再想办法推广到宫外。”
“这主意不错。”朱允凡点头,“但得更小心才行。吕氏最近盯得紧,不能出任何差错。”
自从上次朱允炆被“陷阱”吓住后,吕氏虽然没再亲自来打探,却总借着各种由头让宫女太监在附近转悠,显然还没放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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