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好,那看来你应该做好准备了。”
秦欧珠突然开口。
“你说的那笔资金什么时候能到账?”
严榷侧过头,有那么一瞬间摸不着头脑。
“我刚刚给你打电话就是准备说这个事,”她说着,拿出手机,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,调出一份加密文件,递给严榷,“这是阿瑾和我无聊的时候一起做的初期策划,名单里的几家应该符合你之前说的政策性资金要求,你可以看看,先接触一下。”
严榷的呼吸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
他确实意外。
那份计划,他以为秦欧珠不会同意。
尤其是在郁瑾说完那句话之后,他今天晚上出来就是准备让人帮忙调查这些事,不然也不至于身边一个人都没有,被郑文柏堵了个正着。
只是没想到,就这么短短半个晚上的时间,她就改了主意……
不。
或许她一开始就没想过否决。
不然也不会有这份文件的存在。
“我以为……”严榷开口,声音因这份意外而略微发干。
“以为什么?”秦欧珠抬眼看他,唇角很淡地弯了一下,眼里全是笑意,“以为我不同意?”
“啧,你都不知道,我们秦董这半天,都干了什么……”
开车的沈于拙适时插话,语气里带着点夸张的感慨。
“连夜去找王垒老爷子,就为了给你留条后路”
他透过后视镜,朝后座丢了个眼神:“她那哪是什么不同意,是让你彻底没有后顾之忧,大刀阔斧地去干你该干的事。”
严榷沉默
头一次失去了所有的社交能力。
“行啦,别耍宝了。”
秦欧珠收起手机,重新靠回座椅,闭了闭眼,声音里透出一丝熬夜后的疲惫,但思路依旧锋利如刀,“王老的承诺,只能防掉大部分‘规则内’的麻烦。像今晚郑文柏这种,打着‘私人恩怨’幌子、行挑衅试探之实的‘意外’,防不胜防。”
她沉默了片刻,睁开眼,看向严榷。
“介不介意换个地方住?”
“秦总指的是……”
“茗云的会所还有几个包间,地方清静,私密度也高。”
秦欧珠说得直接,没有半分迂回。
“你搬去那边住几天,等东麓的事情有眉目了再说。”
顿了顿,补充道:“郑文柏今晚能堵你一次,就能堵第二次。他那种人,丢了这么大脸,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严榷垂眸,看着自己包扎好的手背。白色敷料在昏暗光线下格外醒目,像某种无声的警示。
他当然知道郑文柏不会善罢甘休。
但他更清楚——一旦住进陆家的会所,哪怕是因为秦欧珠的委托,他也欠了陆茗云一个人情……
“我现在的住处,安保可以升级,资料和设备都在那边,临时搬动不太方便。”
这话说得有理有据,但是在坐的三个都是人精里的人精,哪里不清楚是什么意思。
无非是说的人心里清楚,听的人不戳破。
秦欧珠没有说话,沈于拙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她的脸色,到底还是开口找补了一下。
“郑文柏是出了名的难缠,你今天让他吃了这么大个亏,他肯定要想办法找回来,你要不想去陆茗云那,我给严总找个地方?”
秦欧珠看向严榷,“严总怎么说?”
“还是不麻烦沈总了,”严榷再次婉拒,斟酌了片刻,开口道,“当初说好了我来给珠玑当台面,如今还没怎么样,我这个执行总裁先风声鹤唳,会影响市场对我们的信心吧。”
秦欧珠的手指在座椅上轻轻点了点。
她看向严榷,夜色中的男人同样看着他,目光中是近乎固执的强硬,仿佛之前在调解室里那片刻的“脆弱”只是她的幻觉。
许久,秦欧珠笑起来。
“既然严总坚持,”她缓缓开口,“那不知道严总介不介意多一个房客?”
这话说得轻飘飘,落在车厢里却不亚于扔下一个炸弹。
连前头开车的沈于拙都下意识踩了脚刹车,车子微微一顿,又立刻恢复平稳。
他从后视镜里飞快地扫了一眼后座两人,表情有些古怪,嘴巴动了动,却没说话。
严榷的呼吸几不可察地一滞。
他看着秦欧珠,试图从她脸上分辨出这话是认真的,还是某种试探,甚至是……玩笑。可秦欧珠的表情平静得很,那双杏眼里甚至带着点浅浅的笑意,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。
“秦总的意思是……”
严榷的声音比平时慢了些许。
“我的意思很简单。”秦欧珠身体微微前倾,双手交叠放在膝上,姿态从容得像在会议室里做陈述,“第一,你的安全现在很重要,不能出任何差错。第二,既然你不愿意去别的地方,而我需要确保你的安全——”
她顿了顿,目光在严榷脸上停留片刻:“那我搬过去住几天,是最直接的解决方案。”
严榷的喉咙有些发紧。
这个“解决方案”太过直接,直接得近乎荒唐。秦欧珠搬去和他同住?传出去会掀起怎样的风浪,她不可能不知道。
“秦总,”严榷组织着语言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,“这不合适。对你的声誉……”
“我的声誉?”秦欧珠轻轻打断他,笑意深了几分,“严总,你觉得我秦欧珠在北城,还有什么‘声誉’需要特别维护的吗?”
这话问得犀利,却也真实。
秦大小姐的“名声”,早在多年前就和她那些“荒唐事”牢牢绑在了一起。
“况且,”秦欧珠继续道,语气淡了下来,“郑文柏今晚敢这么做,就是觉得你我是可以分开针对的。我搬过去,就是要让他,让所有人都看清楚——”
“动你,就等于动我秦欧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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