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八点四十分,秦欧珠独自走出秦家大宅。
初秋的晨风已带凉意,她穿着一件质感极佳的浅灰色高领无袖上衣,下身是剪裁利落的黑色长裤。纤细手腕上戴着一块百达翡丽的钻表,领口别着一枚素净的铂金羽毛胸针。那头标志性的黑色短发打理得清爽利落,整个人看起来既随性又不失庄重。
刚出大门,便看到不远处梧桐树下停着一辆黑色宾利。车身线条流畅,洗得锃亮,在晨光中泛着低调的光泽,与他平时那辆低调的宝马截然不同。
驾驶座的车门打开,严榷绕了过来。他今日穿了一身深蓝色定制西装,没系领带,衬衫领口松开了第一颗纽扣,恰到好处地平衡了正式与随和。
“严总这么早就到了?“秦欧珠走近,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,“车停得这么远,是怕引擎声吵到谁,还是……”她故意顿了顿,抬眼看他,眼尾微扬,“怕被我哥看见,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?”
严榷为她拉开副驾驶车门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
他垂眸看她,镜片后的目光深沉,对上她戏谑的眼神,唇角也牵起一丝无奈的浅弧。
“大小姐明鉴,“他声音低沉,带着晨起的微哑,“我只是觉得,在门口等候,更为妥当。“
秦欧珠轻哼一声,优雅地坐进车内,随即将自己随身带着的一个长方形的、包装素雅古朴的锦盒放在后座,取代了严榷准备的那个明显更商务的礼盒。
“用这个,”她语气自然,没有做更多的解释。
严榷看了一眼那替换上去的礼物,眼神微动,没说什么,只是点了点头:“好。“
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。
“赵钺那边,昨晚没什么新动静?”秦欧珠望着窗外,语气随意得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。
“试探性的小动作,清理掉了。”严榷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,回答得同样云淡风轻,“他身份在那,海外资金调动受限,短时间内大规模反扑的可能性不高。不过,他在接触几家有军工背景的基金,意图不明。”
“嗯,意料之中。“秦欧珠应了一声,顿了顿,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揶揄,“看来严总这把刀,还没卷刃。”
严榷闻言,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,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:“秦小姐亲自掌眼,自然要锋利些。”
两人随口聊着接下来的安排,话题都围绕着公事,不见半分暧昧拉扯,反而流淌着一种无需多言、并肩作战的默契。
约莫半小时后,车子驶入明显带着欧式风格的住宅区,距离R大不远,绿树成荫,清一色的三层小洋楼,米色外墙,孟莎式的屋顶,在晨光中显得格外优雅。
“到了。”
严榷停好车,解开安全带,侧头看向秦欧珠,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点紧张。
秦欧珠已经伸手准备推开车门,瞥了他一眼,轻笑了一声:“走吧,严总。”
两人下车,严榷从后座取出那个素雅锦盒,跟在秦欧珠身后半步的距离,走向那扇深色木门。
听见车声,向怀渊与江晚愁已从屋内走出,站在门廊下等候。
江晚愁穿着一身藕荷色真丝连衣裙,裙摆绣着精致的暗纹,法式剪裁衬得她身姿优雅;向怀渊则是经典的英伦三件套西装,胸袋露着精心折叠的袋巾。
“江老师,向老师。”秦欧珠脸上漾起真切的笑意,上前自然地与江晚愁行了贴面礼。
“欧珠。”江晚愁温柔地拍拍她的背,目光随即落在严榷身上。
严榷适时上前半步,向向怀渊伸出手:“向董,我是严榷。”
向怀渊与他握手,动作标准而有力:“向怀渊。这位是我夫人晚愁。“
“江老师。”严榷转向江晚愁,微微欠身,选择了跟秦欧珠一样的称呼。
“欢迎来家里坐。”江晚愁微笑着侧身,“客厅准备了咖啡,正好有人送了牙买加的蓝山。”
向怀渊引着他们穿过门厅,语气随和:“聚鑫最近在市场上的表现很出色。”
“不过是顺势而为。”
严榷回答得谦逊却并不卑微。
几人转入客厅,里面的装修与外部风格一脉相承,并未见什么奢华的摆设,都是一眼看上去十分寻常的木质家具,不过细看质感很好,墙上挂着几幅艺术画作,有油画也有传统水墨粉彩,却不见突兀,反倒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雅致。
严榷目光快速扫过室内陈设,尤其在墙上的画作上停留一瞬,心中暗忖:怪不得秦欧珠坚持要换掉他准备的礼物。他之前只知向怀渊是书中记载的资本大鳄,却忽略了其妻江晚愁出身艺术世家、本人亦是R大教授兼知名艺术评论家的背景。
这满室看似随意实则讲究的布置,分明是女主人的品味所在。
落座后,江晚愁亲自为众人斟咖啡,秦欧珠则开门见山,先起身郑重的鞠了个躬。
“我今天过来,主要还是要先对两位老师说句对不起。”
“之前周氏的操作还是太冒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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