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茗云切换屏幕,调出清晰的图表和数据。
“按之前你说的,国兴几位关键人物的‘背景资料’我基本摸了一遍。”她语气带着点公事公办的索然,“能查到的,大多是一些不痛不痒、但足够让人惹一身腥的边角料。比如王董早年在澳门有些不良记录,李总批项目时有过擦边球,还有两位在个人资产和关联交易上不算绝对干净……总之,都是些能制造麻烦、但动摇不了根基的东西。”
她总结道:“用来放烟雾,干扰视线,或者在他们内部制造点紧张气氛还行。指望靠这个让国兴在东麓项目上彻底转向,不现实。”
本来也没指望真能派上多大的用场。
“这就够了。”秦欧珠点了点头,这才抛出关键信息:“国兴那边,我们可能有更直接的突破口。”
陆茗云挑眉:“哦?”
“周延。”秦欧珠吐出这个名字,“国兴的副总,技术出身,东麓项目审查委员会的关键一票。”
“他?”陆茗云显然对这个名字有印象,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,调出相关资料,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。
“巧了,我还真查过他,表面上是温文尔雅的归国经营,私底下……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狼,说起来,你也是太久没出来,就……许林你还记得吗?”
冷不丁冒个名字出来,秦欧珠还真愣了愣,陆茗云也没指望她真记得,到嘴边的话在看见坐在一边的严榷,紧急转了个弯。
“就他妹妹,刚大学毕业,也不知道在哪个宴会上认识了周延,这人别的不说,成熟稳重年上叔叔这套玩得挺转,刚出校门的小姑娘可不就最吃这套了,明显有点上头了,都被撺掇着要出去跟他同居了。”
秦欧珠见怪不怪,抓住时机插了一句。
“裴静姝给了我一份关于他的硬料——他三年前那篇奠定行业地位的论文,核心数据是伪造的。证据链完整。”
“嚯!”陆茗云眼睛瞬间亮了,“学术造假?!这是真杀招啊,狗男人不就靠这套骗人么!”
几乎是立刻,她脑子里就开始熟门熟路地布置起完整操作链。
“如果我们把论文造假的证据交给许林,以他妈那个性子,不得闹个天翻覆地啊,东麓的审查委员会,他也就待不下去了吧。”
“这个许林可信吗?”严榷补充,犹如一盆冷水浇下来,“能不沾咱们的手当然最好,可相比加入一个不确定的元素,那还不如我们暗中操作来的好,反正不管有没有证据,都能猜到是我们做的。”
“那就要看我们珠珠的了,”陆茗云语气复杂,欲盖弥彰:“那小子就听你的,怎么样啊?秦大小姐,等我回来了一起聚聚?”
秦欧珠这会儿早想起来是谁了,摇摇头。
“一码归一码,你知道我的原则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陆茗云摊手,还是认真道:“不谈这些,聚聚总行吧,你这都多久没出来了,还真把我们这票人扔一边啊。”
秦欧珠笑:“聚聚聚,陆老板发话我哪敢不听。”
陆茗云:“本来就是嘛,关键你一个也就算了,还拉上阿瑾,我陆茗云一共就你们俩闺蜜,一起累死了,我就剩孤家寡人了……”
“好好好,全天下就你陆老板最明白事儿。”
秦欧珠赶忙截住她的话头,再次将话题强行掰回来,“周延的事,通过许家递证据这事儿,你觉得成功的概率有几分?”
陆茗云想了想:“怎么也有个**分吧,许林那小子我还是拿得准的,人轴了点,但心不坏,主要还是他妈,许太太那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,别看她平时风风火火的,暴发户似的,可是要面子也护犊子,她早就看不惯周延了,只要我们递证据的方式‘看起来’足够客观、足够有冲击力,她会是撕开周延面具最锋利、也最名正言顺的那把刀。我们只需要确保,这把刀在挥出去的时候,刀柄是干净的,这事儿我熟,我来安排。”
“行。”秦欧珠直接拍板,“那就交给你了,还是那句话,别留把柄,至于国兴其他人的边角料,也别浪费,你看情况撒出去。”
“懂,主打一个伤不了他们也要膈应死他们。”
陆茗云利落记下,顺嘴喝了口手上果蔬汁,随后啧啧做声,也不知道是说饮料还是说人。
“恶心死个人。”
秦欧珠:……
“还有事吗?没事就挂了。”
那边陆茗云已经怪叫起来了,“秦欧珠,你个没……”
没等她说完,郁瑾已经眼疾手快地把连线断了,陆茗云那张写满控诉的脸和未完的“哀嚎”瞬间从屏幕上消失。
下一秒,秦欧珠放在桌子上的私人手机屏幕亮起来,她本能地以为是陆茗云的电话,顺手接了起来。
“珠珠,谢谢你的关心,还专门派人来看我。”
电话里传来赵钺熟悉的声音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却又努力维持着往日的温和与那点专属于她的、近乎宠溺的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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