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下纹路再起,节律与“逆耳”符同频。我未停步,剑尖垂地三寸,血自右肩裂口滑落,在石面滴成断续一线。玉匣仍系腰间,焦糖搏动未止,残根渗血如旧。然识海已清,前路虽暗,方向却明。
七步踏出,空间未折,然地面符文忽转逆流,如脉搏骤停又起。我左足尚未落定,脚下岩层裂开,一道雷火交织的灵体自深渊腾起,骸骨为骨,电光为筋,双目空洞,口吐古咒。其声非人语,乃符文震颤之音,字字如钉,凿入神台。
它一掌拍来,四壁符文应声爆燃,火线如网,封死退路。
我未退。左腕残根剧痛,血滴入地,识海清明。此非幻阵,乃实体执念所化之守——若退,节律即乱,必堕其控。我后撤半步,剑尖划地成弧,布下残音感知圈。识海中裴烬残音低响:“小尘……你的剑尖偏了三分。”此语如钟,荡开识海浊浪,校准其动作节律。
它出掌,有迟滞。
不过七息,我已察其破绽——每一招起势前,右肩胛处雷光微滞,似有旧伤未愈。那不是机关之瑕,而是执念残留的旧痕。它生前曾受重创,魂魄凝形时,伤处未能圆满,故动作必有三分凝滞。
我以剑为引,将此节律刻入识海,与“逆耳”符同频共振。
它再扑,我侧身避其掌锋,剑未出鞘,仅以残音预判其落点。果然,右肩雷光一闪,动作微顿。我趁机踏进半步,指尖掠过其腰间——那里悬着一物,半旧玉匣,与我腰间所系形制相同,只是表面雷纹更密,封印未破。
宝物就在三丈外石台。
然未及细察,它已回身,掌势未尽,竟化爪为鞭,雷火凝成锁链,直取我颈项。我低头避过,锁链擦肩而过,右肩衣袍裂开,骨刺自火中凝出,穿肉而入。
痛如刀剜。
我未拔。任骨刺穿肩,反借痛感压下识海翻涌。百万残音本已沉寂,此刻却骤然喧沸,其中混入一段陌生低语:“……不可近匣……”非我所杀之人,语调苍老,带着临终前的喘息,似前代闯入者遗音,自遗迹深处渗入识海,欲乱我神志。
我眉心朱砂忽热。
千面鬼临终残音浮现:“杀你之人……终将怜你。”我将其置于识海中枢,如钟镇海,压下杂音洪流。此非我首创,乃以残音制残音之法——死者执念,自有相克之道。那陌生残音虽强,却无根基,终被千面鬼之语吞没。
清明不过瞬息。
我借此刹那,捕捉到守护灵动作间隙中玉匣的微弱共振——与我腰间焦糖同频,只是更沉、更缓,如将熄之火。宝物已被雷纹封印,然封印非死,尚有波动,每九息一震,与“逆耳”符节律暗合。
三丈外,石台之上,雷光如网,罩住一卷古卷。
《九霄雷诀》前篇。
我欲进,它已至。
三相突现——前相雷蛇缠身,口吐电光;中相白骨成阵,地底爬出无数枯骨,结阵围杀;后相幻影持剑,剑势未动,杀意已至。三重攻势叠加,空间塌陷三寸,我避无可避。
骨刺穿肩,血染雷纹封印。
就在此刻,封印竟微颤,裂开一线。
我未惊,亦未喜。此非机缘,乃陷阱。若封印真破,宝物早现,岂容我至此?此乃诱——以血启封,引人贪取,终成祭品。
我任骨刺穿肩不退,反以伤痛刺激识海,凝神捕捉幻影持剑者出招前的“执念回响”。其剑路起势沉滞,转折处有断续,竟与楚珩断剑之势七分相似。非巧合,乃执念残留——此灵生前,或曾观楚珩战,或曾败于其剑下,魂魄凝形时,不自觉复现其招。
我闭目,低语:“你听过剑在鞘中哭泣的声音吗?”
此非问敌,而是以楚珩残音为钥,反向震荡其动作节律。那幻影持剑者剑尖微颤,三相攻势齐滞半息。
我动。
左足踏地,血渗符纹,以“逆耳”符律逆推节律节点。右臂忍痛抬,剑未出鞘,仅以剑柄撞向骨刺根部。骨刺断裂,半截留体内,半截坠地,溅起一缕雷火。
我借力前冲,三丈距离,七步即至。
石台在前,雷网罩卷,封印仍在波动。我伸手欲触,忽觉玉匣剧震,焦糖搏动如狂。残根渗血不止,与玉匣共鸣愈烈。
就在此刻,幻影持剑者突变招,剑锋直指我眉心。
我未避。
剑尖距眉心一寸,停。
它不动,我亦不动。
识海中,楚珩残音再响,却非原句,而是变调:“你既已知师尊之罪……可还记得,你是谁的弟子?”
我未答。
剑尖微颤,垂向地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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