足尖悬于半空,第七步未落。
玉匣震颤不休,三宝共鸣如潮,黑晶石雷光透出,在岩壁投下三影——持铃者、展卷者、托石者。第三影额间裂痕浮现,与我眉心朱砂同位,脉动三息一停,五息一续,竟与岩面刻痕节律一致。
我未动,只将识海中百万残音压向深处。朱砂微烫,似有阴线自颅内逆攀,牵引残音潮涌。我以指抹眉心,血落识海,重拓半残“逆耳”符。此符原为破执念频律所设,今以血为引,逆流回灌,竟使三影微凝,雷光稍敛。
投影非幻,乃是符阵显化。
我闭目,灵觉扫过三影轮廓,将其与岩壁刻痕叠合。刹那间,脉动节奏与符笔走势一一对应——起笔自左上斜切入,中折如剑脊偏斜三分,末勾回旋不足半圈,恰似“逆耳”符缺损之勾。此非巧合,乃是同源符式,只是更为古老,笔意更沉,藏锋于内,以执念为墨,以血为引。
此为“**符阵”,借雷脉为基,以死者执念锁镇三宝。
我睁眼,右手掐“偏三分”节律,指尖轻叩剑柄。玉匣震动渐缓,三影退隐,岩壁裂痕却未止,雷霆脉络搏动愈急,蓝光如血灌脉,四壁微芒明灭不定。旧步法规律将废,执念场感知节点已移,若再强行踏出第七步,必触发新生杀机。
唯有解其符律,方能稳其阵眼。
我自袖中取出一片残鳞——乃前番所杀无面生物之体表遗物。其背原有三道交错刻痕,形如骨钉压入,与玉匣首级烙印同源。此时执念场动荡,鳞片微光忽现,其上刻痕竟与左前方岩壁某处明灭呼应。
我以指尖血滴于鳞片,血渗刻痕,微光骤盛。
循光而行,七步至侧壁凹处。此处岩面无裂,然灵觉所触,其内有符阵隐伏。我以血为引,沿脉动轨迹画半残“逆耳”符,血符渗入石中,符阵渐显——中央三重嵌套符纹,皆为“逆耳”变体,外圈九枚血点环绕,其布局与生物尸体背部刻痕完全一致,只是放大数倍,结构更繁。
此即“执念锁眼”主控阵列。
我凝视阵心,九血点中已有三枚暗淡,正是我取走三宝所致。若不补全封印,洞穴必塌,雷脉暴走,三界执念将逆冲而上,引动大劫。
然此阵非死物可启,需**执念注入,方能激活节律。
我左腕“否定之缚”残根尚缠皮肉,虽已断其外缚,然根须仍嵌于经络,如丝如缕,牵连识海。此物原为系统所设,用以标记容器身份,今我断其主脉,却留残根未除,正是为此刻所备。
我以剑尖挑开皮肉,将残根缓缓抽出半寸。血顺腕流下,滴于阵眼中央血点。
执念剥离,识海微震。
百万残音如风掠过,皆未躁动,唯有一声低语悄然浮现——千面鬼临终残音:“第十次轮回时……记得不要吃糖。”
此音非我主动唤出,而是残根剥离之际,自身执念外泄,引动最深记忆锚点。
血点微亮,符阵轻颤。
我趁势将残音注入血点,口中低诵三段执念——
雷部正神嘶吼:“原来从一开始……我们就不是真正的神。”
魔徒狂笑:“九霄雷诀现世,天地当震!”
裴烬低语:“剑骨引雷,只为护你一息。”
三音叠出,频率归一,投向符阵中央。岩壁微光回缩,裂痕停止蔓延,雷霆脉络搏动渐缓,蓝光沉入石中,如潮退去。
符阵稳住了。
我未停,右手继续以血画符,于阵心地面刻下简化版“逆耳”符,三笔成形,末勾回旋半圈,封住节点。此符虽简,却能承继主阵节律,暂代控制之用。
洞穴静了下来。
我退至三步外,袖中玉匣不再震动,三宝归寂。黑晶石雷光隐没,残卷焦骨色如常,青铜铃嗡鸣止息。执念场未消,然已被主阵压制,感知节点重归旧律。
我低头,左腕残根断口渗血,顺指尖滴落,在简化符上晕开一点赤痕。血符微光一闪,随即稳定。
此符可持三日,三日内,洞穴结构不崩,雷脉不暴,执念不乱。
我自怀中取出半块焦糖——千面鬼遗物,每七日换面之时,必含于口中,直至最后一世自爆,仍紧握不放。此糖非食,乃记忆钥匙,食之可唤前世片段,然每用一次,人性便失一分。
我未食,只将其置于简化符旁。
糖块触地,符光微颤,似有共鸣。我知此糖与“否定之缚”同源,皆为系统标记之物,今以残根血符为引,或可伪造执念波动,骗过主阵感知。
若将来需再取他宝,便可借此糖为饵,模拟“执念已毁”之象。
我收手,袖袍拂过地面,掩去痕迹。
洞穴深处,岩层仍存裂痕,雷霆脉络未灭,只是沉伏。主控阵列虽现,然其源头未明,符阵为何以“逆耳”为基?为何与我眼尾金纹、眉心朱砂同频?为何三影额间裂痕,竟与我如出一辙?
诸多未解,皆不可深究。
我转身,欲离此地。
足落第六步,忽觉袖中玉匣微动。
我停步,取出黑晶石。
其内雷光游走如常,然当我将其对向主控阵列时,石中雷光骤凝,竟在晶面投下一字——
“怜”。
此字无笔无墨,由雷光自然聚成,转瞬即散。
我未语,只将黑晶石收回玉匣,扣紧匣盖。
第七步踏出,血滴入地,旧痕微亮,执念场无动。
我行至洞口,回首一望。
岩壁符阵隐没,唯简化符微光不熄,如一点将灭未灭的星火。
袖中焦糖忽然发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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