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华清辉,洒满莲心湖畔的“揽月亭”,也洒在亭中相拥的身影上。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,唯有夜风轻拂荷叶的沙沙声,和彼此胸腔中,那越来越清晰、越来越同频的心跳。
苏清颜靠在南宫烬怀中,脸颊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,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,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与坚实。方才的告白与回应,如同最烈的酒,让她心神俱醉,却也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、脚踏实地的安定感。仿佛漂泊已久的孤舟,终于找到了可以永久停靠的港湾。
南宫烬的手臂依旧紧紧环着她,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,闭着眼,仿佛要将怀中之人融入自己的骨血。清颜的回应,每一个字,都如同最甘甜的泉水,滋润了他干涸冷寂多年的心田。她说,她早就认定他了。她说,他的余生,她要定了。她说,祸福与共,生死相依,是早已注定的事实。
不是请求,是约定。是早已注定。
这世上,再没有比这更动听的情话了。
良久,南宫烬才缓缓松开些许怀抱,低头,捧起苏清颜的脸。月光下,她脸上犹带泪痕,眼眸却亮如星辰,唇边噙着一抹清浅而满足的笑意,美得惊心动魄。
他用指腹,极其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,动作郑重得仿佛在对待世间最易碎的珍宝。
“清颜,”他开口,声音因方才的动情而带着一丝低哑,却越发醇厚迷人,“我南宫烬此生,有你一人,足矣。什么三妻四妾,什么开枝散叶,那些世俗规矩,于我而言,皆是枷锁,皆是尘土。”
他目光灼灼,直视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,清晰而坚定,如同在神明面前立下最庄重的誓言:
“我只要你,苏清颜。从今往后,靖安王府,只你一位女主人。我南宫烬的身边,也只会站着你一人。一生一世,一双人。此心此情,天地为证,日月可鉴。若违此誓,叫我南宫烬……”
“别说了。”苏清颜伸出手指,轻轻抵住他的唇,阻止了他后面可能更重的誓言。她看着他眼中那不容错辩的、近乎偏执的深情与决心,心中早已软成一汪春水,却也酸胀得厉害。
一生一世一双人。在这个三妻四妾被视为天经地义、甚至关乎子嗣传承、家族利益的封建时代,从一个亲王口中说出这样的话,其分量,其惊世骇俗,可想而知。这不仅仅是一句情话,更是他对抗整个世俗礼法、对她做出的、最重的承诺。
“我信你。”她轻声说,眼中再次泛起水光,却是喜悦与感动的泪,“烬,我不需要你发什么毒誓。我信你这个人,信你的心。你说一生一世一双人,我便陪你一生一世,只看你一人。”
她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坚定:“不过,这话可是你说的。若是将来……你敢多看别的女子一眼,或是动了什么别的心思……”
“不会有那一天。”南宫烬斩钉截铁地打断她,握住她抵在他唇边的手,放在自己心口,目光灼热如火,“这里,早已被你占得满满当当,再容不下旁人一丝一毫。清颜,我并非一时冲动。在遇到你之前,我从未想过要与任何女子共度一生。遇到你之后,除了你,我眼中、心中,再容不下其他。这便是我的本性,我的选择。与你是否是王妃,是否贤良淑德,是否……能为我延绵子嗣,都无关。仅仅因为,你是你,是苏清颜。”
子嗣……这个词,让苏清颜心中微微一颤。在这个时代,尤其是对于皇室宗亲而言,子嗣传承是何等重要。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……
似是看出她心中的震动,南宫烬将她重新拥入怀中,在她耳边低语,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、令人安心的力量:“清颜,我们经历了这么多,从鬼门关前携手归来,早已看透了生死,也看透了什么才是真正重要。权势、富贵、子嗣,于我而言,皆是身外之物,可有可无。唯有你,是我此生不可或缺的、唯一的光。若苍天垂怜,赐我们孩儿,我自会珍之爱之,视若珍宝。若注定无此缘分,那便我们两人,相守到老,看遍山河,亦是圆满。我南宫烬,绝不为此,让你受半分委屈,更不会让任何其他女子,踏入我们的世界,分走属于你一丝一毫的关注与情感。”
他的话,如同最坚定的磐石,彻底驱散了苏清颜心中最后一丝因时代差异而产生的、潜藏的不安。在这个男人心中,她不是传宗接代的工具,不是打理后宅的摆设,更不是依附于他的菟丝花。她是与他并肩而立、生死与共的伴侣,是他心中唯一且绝对的挚爱。
“嗯。”她用力回抱住他,将脸深深埋入他颈窝,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清冽而令人安心的气息,“我们两人,也很好。看遍山河,吃遍美食,做我们想做的事,护我们想护的人。这样的一生,也很好。”
“是,很好。”南宫烬低笑,胸腔传来微微的震动,带着愉悦与满足。他从未觉得,人生可以如此圆满,如此充满期待。
两人就这样相拥着,站在月光下的亭中,谁也没有再说话,只是静静感受着这份心意彻底相通后的宁静与幸福。夜风温柔,荷香淡淡,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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