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臂老兵混不吝的嘲弄在空气中回荡,那十名兵卒麻木的眼神里终于多了几分看热闹的戏谑。他们想看看,这个看起来年轻得过分的“贵人”,会如何应对王瘸子这根老油条的挑衅。是暴怒?是退缩?还是无可奈何?
陈嚣脸上没有任何被激怒的迹象,他甚至微微笑了一下,那笑容里却没什么温度。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几乎贴到自己脸上的王瘸子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:
“老哥这条胳膊,是为大周没的,是条汉子,陈某佩服。”
先礼后兵。他先肯定了对方的资历和功劳,堵住对方倚老卖老的嘴。
随即,他话锋一转,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,声音也冷了下来:“但军中是讲规矩的地方!资历是老本,不是免死牌!上官说话,下属打断,是为不敬!依军法,该当何罪?”
王瘸子被他一噎,独臂下意识地缩了缩,但旋即又梗着脖子道:“少拿军法唬人!老子……”
他话未说完,陈嚣动了!
这一动,快如闪电!
王瘸子只觉得眼前一花,陈嚣已侧身切入他中门空当!他下意识想用独臂格挡,但陈嚣的目标根本不是他的身体。
只见陈嚣左手如灵蛇出洞,精准无比地扣住了王瘸子那只完好的手腕,拇指死死按住其腕关节内侧的麻筋,同时右手闪电般在他肘关节处向反方向一托一送!
一招简练到极致,却狠辣到极致的反关节技!
“呃啊!”王瘸子只觉得整条手臂又酸又麻又痛,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,身体不由自主地被陈嚣手上传来的力道带得向前踉跄弯腰,空门大开!
陈嚣得势不饶人,脚下无声无息地向前一绊,正勾在王瘸子支撑腿的脚踝处。
王瘸子下盘失衡,独臂又被制,庞大的身躯再也无法保持平衡,“噗通”一声,被陈嚣干净利落地按跪在了地上!尘土飞扬。
整个过程,不过呼吸之间。
三招!仅仅三招!
这个在第十伙里资历最老、平日里连都头都敢顶撞两句的刺头王瘸子,就像个不会打架的孩童般,被这个新来的年轻伙长轻松写意地制服在地,动弹不得!
窝棚前一片死寂。
那些原本看热闹的兵卒,脸上的戏谑和麻木瞬间冻结,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。那油滑的兵痞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,咽了口唾沫。就连那面黄肌瘦的少年,也瞪大了眼睛。
陈嚣没有继续施加压力,他松开了手,后退一步,任由王瘸子瘫跪在地上,捂着手臂大口喘息,脸上满是惊骇和难以置信。
陈嚣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,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,每一个与他目光接触的人,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。
“都看清楚了吗?”陈嚣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这就是不敬上官的下场!”
他顿了顿,继续道,声音传遍全场:“我不管你们以前是龙是虫,也不管你们有什么资历、受过什么伤!既然到了我陈嚣手下,成了第十伙的兵,就得守我陈嚣的规矩!”
他伸出两根手指,语气斩钉截铁:
“规矩只有两条!”
“一,有功同赏!但凡杀敌、缴获、训练出众,赏钱、酒肉,乃至晋升,我必为尔等力争,绝不私吞!”
“二,有过同罚!怯战、违令、懈怠,无论是谁,一律严惩不贷!今日王瘸子便是榜样!”
有功同赏,有过同罚!八个字,简单直接,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,砸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这些早已被遗忘在角落的老弱残兵,麻木的心湖中,似乎被投下了一颗石子,荡起了细微的涟漪。赏钱?酒肉?晋升?这些词对他们来说,太过遥远了。
王瘸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独臂依旧有些发麻,他看着陈嚣,眼神复杂,没了之前的嚣张,但也没有完全信服,只是闷声问了一句:“你说……有功同赏,可能作数?”
“我陈嚣,言出必践!”陈嚣盯着他,一字一顿地说道。
他不再理会众人反应,直接下令:“全体都有!列队!”
声音如同鞭子抽在空气中。兵卒们愣了一下,在王瘸子第一个磨磨蹭蹭站好后,其他人也犹犹豫豫地排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队列。
陈嚣看着这支毫无精气神可言的队伍,心中没有任何气馁,反而涌起一股挑战欲。他将现代队列训练中最基础的要求搬了出来——站军姿。
“抬头!挺胸!收腹!双脚并拢!目光平视!”陈嚣一边厉声纠正着每个人的姿势,一边在队列前来回踱步。
站军姿,看似简单,实则最是磨人。不过一炷香的功夫,这些疏于操练、身体孱弱的兵卒便开始摇摇晃晃,龇牙咧嘴。那断臂的王瘸子更是额头冒汗,独臂难以保持平衡。
“不许动!谁动,加罚一刻钟!”陈嚣的声音冷酷无情。
烈日下,靠近马厩的营区臭气熏天,一群老弱残兵以极其别扭的姿势僵硬地站着,汗流浃背,苦不堪言。低声的抱怨和哀嚎开始响起。
怨声载道。
陈嚣充耳不闻,他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要想将这群乌合之众锻造成堪用的刀,就必须先打掉他们身上积攒多年的惰气和油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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