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六点,天光微亮,城市还未从沉睡中完全苏醒。
林暮澄的直播间却早已人声鼎沸,热度堪比黄金时段的综艺节目。
她穿着一套粉色的珊瑚绒睡衣,整个人陷在沙发里,怀里抱着一大包焦糖瓜子,慢悠悠地嗑着。
背景不再是杂乱的诊疗室,而是她公寓那个堆满了猫粮狗粮的客厅,几只刚睡醒的猫咪在她脚边伸着懒腰,画面温馨得像一幅家居广告。
“早啊,各位早起的鸟儿。”她对着镜头懒洋洋地眨了眨眼,眼角还带着一丝没睡醒的惺忪,“谁说我今天要去自首来着?站出来,我保证不打死你。”
她抓起一把瓜子仁,像喂鸽子一样丢进嘴里,含糊不清地说道:“昨天直播说的那些,什么交出证据换取证人保护计划……哎呀,那是跟你们开玩笑的啦,逗你们玩呢~”
弹幕瞬间炸开了锅。
【???
我裤子都脱了,啊不,我瓜都准备好了,你就给我看这个?】
【澄澄你个小骗子!害我担心了一晚上!】
【我就说嘛!我家澄澄怎么可能投降!她是要创死所有人!】
【笑死,昨晚热搜#兽语神探疑似投案自首#,今天早上要变成#兽语神探在线辟谣#了。】
林暮澄看着滚动的弹幕,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。
她清了清嗓子,表情忽然变得认真了些许,甚至带着一丝悲壮。
“不过呢,玩笑归玩笑。有些事情,总要有个了断。”她放下瓜子,坐直了身体,目光直视镜头,“我确实整理了一份‘全记录’,关于我母亲,关于陆家,关于那些见不得光的实验。今天,我会亲手把它交还给陆家。”
此言一出,直播间再次沸腾,无数的问号和惊叹号刷屏,热度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飙升,五分钟内,#林暮澄喊话陆家#的新词条就冲上了热搜第二。
在狂欢的弹幕和打赏特效中,无人注意到,她脚边那只打盹的金毛犬“毛毛”,耳朵不易察觉地抖动了一下。
一股微弱的电磁信号正通过它佩戴的特制项圈,被转译成超低频声波,传入地下。
在那里,密集的排水管道网络中,一只只精锐的信鼠正将这股声波接力传递,最终汇入东区地下王国的中心——鼠王老白那根经过改装的火柴权杖顶端。
这场惊动全网的“自首预告”,正是她和顾行曜连夜敲定的心理战第一步:用最嚣张的方式,将自己的“投降”,变成一场公开的示威。
上午九点整,省刑侦总队指挥中心。
“报告头儿!”技术组组长的声音在空旷的指挥室里显得格外清晰,“截获一条来自‘绿源环卫’内部的加密通讯!他们紧急调度了三辆大型管道疏通工程车,正驶向城南废弃地铁站入口,行动代号‘净化作业’!”
顾行曜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巨大的电子地图上,三辆工程车的实时定位光点,像三颗淬毒的钉子,精准地钉在了他昨晚划出的重点区域。
“放大车辆监控画面。”他冷声命令。
高清画面切入,车身上“绿源环卫”的标志崭新刺眼,但顾行曜一眼就看出了问题。
“这三辆车的底盘型号是‘山河重工’的特种军用级,根本不是市政采购目录里的民用型号。还有司机,放大他们的工牌。”
画面再次拉近,司机胸前佩戴的蓝色工牌,是绿源集团三年前就已淘汰的旧款式。
“诱饵已经就位,鱼群开始集结了。”顾行曜指尖轻点桌面,眼中寒光一闪,“通知潜伏一组,伪装成市政巡检的城管队员,靠近侦查。”
命令下达不到十分钟,前线的回馈就传了回来:“报告头儿,对方拒绝我方人员靠近,理由是‘涉密紧急施工,已获军方许可’,态度非常强硬,外围拉起了物理隔离带。”
站在一旁的周法医看着监控画面里那些穿着制服、神情冷峻的“工人”,低声对顾行曜说:“头儿,他们根本没打算隐藏。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藏匿证据,这是在布阵。他们在等林顾问出现,把这里变成一个为她量身定做的陷阱。”
林暮澄当然没有去赴约。
此刻,她正在自己那间早已搬空的宠物医院旧址阁楼里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,洒下一道道光柱。
她屏住呼吸,用一把精密的医用镊子,小心翼翼地从一只风尘仆仆的灰羽鸽爪子上,取下一卷比小指甲盖还小的微型胶卷。
这是昨夜,由数十只鸽子组成的侦查小队,冒死潜入安宁精神病院旧址带回的情报。
将胶卷放入特制的显微阅读器中,一张张清晰的图像投射在墙壁上:需要持续供电的恒温舱内部精密结构图、两名行色匆匆的研究员清晰的面部特征、以及墙上一块电子屏上触目惊心的血色倒计时——“清除计划·剩余67小时”。
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一张照片的角落,那里是一排存放基因样本的试管架。
其中一支试管的标签在放大后清晰可见,上面印着一串冰冷的编码:LC01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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