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哥“财迷”那一声梦呓般的喃喃,像一根冰冷的针,瞬间刺破了林暮澄浅薄的睡意。
她猛地睁开眼,凌晨三点的城市静谧无声,唯有指尖还残留着昨夜解码U盘时过载运算带来的微弱刺麻感。
“门开了……他们都醒了……”
这不是财迷平日里学的那些插科打诨。
这声线苍老、空洞,仿佛来自某个被遗忘的深渊。
林暮澄心头一凛,翻身下床,没有开灯,径直走向电脑。
她飞快地调出过去七十二小时内的警局内部紧急通报——三座不同城区的银行金库接连失窃,总损失金额过亿。
卷宗上,每一个字都透着诡异:现场无任何暴力撬痕,无一枚可疑指纹,监控画面全程正常,仿佛钞票自己长腿走了。
唯一的线索,是三处现场的通风管道深处,都留下了细密而规律的咬痕。
痕迹学专家给出的初步鉴定报告,牙距分析指向同一种群的啮齿类动物。
她的眉头越锁越紧,一种荒谬的猜想在脑海中盘旋。
就在这时,阳台传来一阵几不可闻的窸窣声。
林暮澄警觉地望去,只见她的英短蓝猫“阿默”轻巧地跃上窗台,嘴里叼着一个被夜露浸得湿漉漉的纸团。
而更让她心跳漏跳一拍的是,阿默的身后,紧跟着一个庞然大物。
那是一只体型硕大到堪比幼猫的白化褐鼠,通体雪白,唯独右眼蒙着一层混浊的灰膜,像是陈旧的伤疤。
它的一只左前爪,竟拄着半截磨得光滑的火柴棍充当权杖,另一只前爪背在身后,用后腿直立站定,隔着玻璃,遥遥朝她拱了拱鼻尖。
林暮澄心头剧震——这是她从母亲的笔记中见过的,属于动物族群领袖间的“正式拜见礼”。
她拉开阳台门,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。
阿默将纸团放在她脚边,退到一旁。
那只被林暮澄在心中默念为“老白”的白鼠,用权杖般的火柴棍点了点地,然后伸出尾巴尖,轻点了一下那个湿漉漉的纸团。
林暮澄小心翼翼地展开纸团,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,看清了上面的内容。
那是一副用某种植物汁液画出的潦草涂鸦:三条蜿蜒的隧道在一个圆形区域交汇,交汇点处,画着一堆星星点点、代表着“发光碎片”的符号。
她没有声张,更没有第一时间上报。
直觉告诉她,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常规刑侦的范畴。
她将阿默和这位不速之客请进工作室,然后拨通了技侦科同事沈墨的电话。
半小时后,睡眼惺忪的沈墨出现在技侦科废弃的旧档案室里,看着投影仪上被放大到极致的涂鸦,眉头紧锁。
“这结构……太像了。老城区地下排水系统的三号节点,三十年前规划的,后来废弃了。三条主管道,一个圆形泵房,完全对得上。”
林暮澄点了点头,目光却落在脚边的老白身上。
她注意到,从沈墨说出“三号节点”开始,老白的尾巴就在地上极有节奏地拍打了三次。
这是她母亲笔记里记载的,“灵语网络”中的通用警示暗号。
她假借整理设备,蹲下身子,用只有她和老白能听到的音量低声问道:“你们丢的‘亮片’,是不是能存东西?”
老白灰白的独眼闪过一丝精光,它缓慢地点了点头,随即用前爪在地上划出一个小小的方框,又用火柴棍指了指头顶的通风管道。
林暮澄瞬间了然——微型存储卡,被藏在通风井上方的夹层里!
这不是简单的盗窃,这是有预谋的信息劫掠!
她立刻拿出手机联系顾行曜,声音压得极低:“顾队,我需要你立即封锁东区老城区,特别是振华路和解放路交界处的地下管网入口,理由是市政管道紧急排查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顾行曜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:“你又在搞什么猫腻?什么线人能提供这么精准的情报?”
“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热心市民,给我提供了一张非常模糊的地形图。”林暮澄笑嘻嘻地胡诌,“我可是守法顾问,顶多……就是私下养了几只爱打洞的情报员,帮我跑跑腿而已。”
“注意安全。”顾行曜没有再追问,只丢下四个字便挂断了电话。
他知道,她不说,便有不说的理由。
当晚,夜色如墨。
林暮澄换上一身印着“市政管道检修”字样的工装,戴上安全帽,带着便携式热成像仪与微型蛇形探头,独自潜入了那条废弃的地铁联络通道。
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霉菌混合的怪味。
刚拐过第一个弯道,手电光束就扫到了墙角一堆不起眼的碎塑料片。
她蹲下身,用镊子夹起一块,上面嵌着半张被烧焦的标签,依稀能辨认出几个字母:“NeuroPulseX3 – Batch 07”。
林暮澄的呼吸蓦地一滞。
这正是霍振山旗下实验室数年前淘汰的心率干扰器芯片型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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