飞机降落在京市国际机场时,是当地时间上午十点。十二小时的飞行,跨越八个时区,林自遥走出舱门时,迎接她的是灰蒙蒙的天空和熟悉的、带着尘土味的空气。
回家了。
但“家”这个概念,对她来说已经变得模糊。林家不是家,沈家更不是。她现在拥有的,是“遥遥领先”资本那间可以俯瞰城市的办公室,是陆止在身边时的那份安心,是周悦、刘浩、王明这些并肩作战的伙伴。
还有……未完成的复仇。
接机口,周悦早就等在那里,一看到林自遥就冲过来抱住她:“林总!您可算回来了!新闻上那些报道吓死我了!您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林自遥拍拍她的背,看向她身后——刘浩、王明,还有技术部、市场部、财务部的几个核心骨干都来了,一群人把接机口堵得严严实实。
“你们这是……”她有些意外。
“来接您回家啊!”周悦眼睛红红的,“网上那些胡说八道的,说什么您在瑞士涉嫌谋杀,还说您要跑路……呸!我们才不信!公司所有人都等着您回来呢!”
林自遥心头一暖。这就是她的团队,她的根基。
“谢谢。”她简单地说,然后看向众人,“不过现在不是感动的时候。回公司,开会。”
一个小时后,“遥遥领先”资本大会议室。
椭圆形的会议桌坐满了人。除了核心团队,还有陆止从陆氏集团调来的法律顾问、安保负责人,以及……两个生面孔。
“介绍一下,”陆止指向那两个四十岁左右、气质干练的男人,“李队,王队,以前是国安系统的,现在在陆家的安全顾问团队。这次专门调来负责我们的安保。”
李队起身,言简意赅:“林总,陆总。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,陆枭已经潜回国内,但目前行踪不明。他的目标很明确——摧毁‘遥遥领先’资本,控制陆氏集团。我们需要制定全面的防御和反击方案。”
林自遥点头,看向周悦:“我离开这几天,公司情况怎么样?”
“不太好。”周悦调出数据大屏,“受瑞士事件影响,股价跌了15%,有三家合作方暂停了项目,还有两家投资机构在观望。舆论方面更糟——虽然警方发了通告澄清您与沈煜之死无关,但水军一直在带节奏,说您‘跨国灭口’‘手眼通天’。”
屏幕上滚动着社交媒体上的恶评,有些不堪入目。
林自遥面无表情地看完,问:“技术团队查到水军源头了吗?”
“查到了。”刘浩接话,“还是陆枭那套手法,通过境外服务器操控,但这次他学聪明了,用了更复杂的跳板,追踪起来很困难。不过我们锁定了几个关键节点,正在尝试反向渗透。”
“不用渗透了。”林自遥说,“直接切断。”
“怎么切?”
“陆枭操控舆论需要两样东西:钱,和渠道。”林自遥站起来,走到白板前,“钱,我们动不了——他在境外有多少黑钱,我们不清楚。但渠道……”
她在白板上写下几个名字:“微博、知乎、抖音、B站……这些平台都有反水军系统。我们手里有陆枭操控舆论的证据链,直接提交给这些平台的安全部门,要求他们封杀相关账号和IP段。同时,联系网信办,举报陆枭‘组织网络水军,散布谣言,破坏社会稳定’。”
王明推了推眼镜:“这需要时间,而且平台不一定配合……”
“他们会配合的。”林自遥微笑,“因为陆枭攻击的不只是我,他攻击的是整个商业环境。今天他可以用水军毁掉我,明天就可以用同样手段毁掉任何一家企业。把这个道理讲给平台听,再附上我们掌握的证据——如果他们不处理,我们就起诉他们‘未尽平台监管责任’。”
“另外,”她补充,“让公关团队准备一份‘反网络暴力倡议书’,联合十家以上的企业共同签署。把这件事上升到行业高度,把陆枭塑造成‘商业环境的破坏者’。到时候,舆论自然会转向。”
一套组合拳。既解决眼前危机,又抢占道德高地。
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,然后响起掌声。
“林总,您这思路……”周悦竖起大拇指,“绝了!”
“还没完。”林自遥看向陆止,“陆枭在瑞士的视频里说,真正的战场在中国。他不会只满足于舆论攻击,一定会有更实质的动作。陆氏集团那边,有什么异常吗?”
陆止脸色凝重:“有。我父亲昨天收到一封匿名信,里面是我三叔陆振华——就是之前和陆枭勾结的那个——的‘忏悔书’。信里说,他当年是被陆枭胁迫,现在愿意站出来指证陆枭,但要求……恢复他在陆氏的职务和股权。”
“陷阱。”林自遥立刻判断,“陆振华是陆枭的棋子,现在突然‘反水’,要么是被陆枭抛弃了想自保,要么就是陆枭派他来当内应。”
“我父亲也是这么想的。”陆止点头,“所以表面上答应了陆振华,实际上已经派人24小时监控他。但问题是——陆振华手里确实有一些陆枭的犯罪证据,包括陆枭在东南亚的贩毒网络、洗钱渠道,还有……一些政商界人物的把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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