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七点四十五分,听潮阁门口。
林自遥背着登山包,看着眼前这栋古色古香的建筑,忽然觉得有点荒诞——她穿着专业登山装,脚踩防滑靴,站在一家人均消费五位数起的私房菜馆门口,准备接收一份可能改变世界的绝密资料。
而这份资料的提供方,是她素未谋面的“家族”。
“早。”陆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林自遥回头。陆止也换了身户外装,深蓝色的冲锋衣,同色系长裤,脚上是和她同款的登山靴。他看起来精神不错,除了眼下有点淡淡的青黑,完全看不出昨晚才经历过一场紧张的谈判和标记解除。
“标记真解除了?”林自遥问。
“真解除了。”陆止活动了下手腕,“叶明轩还算守信,就是过程有点……刺激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叶家解除标记的方法,是再用一种‘溯源草’的药汁重新覆盖标记区域。”陆止轻描淡写,“那玩意儿涂上去像火烧,我差点以为自己胳膊要熟了。不过效果确实好,现在连陈博士的仪器都检测不到任何残留。”
林自遥盯着他的眼睛:“只是这样?”
陆止笑了:“就知道瞒不过你。叶明轩提了个附加条件——他要我在昆仑之行结束后,以个人名义投资叶家在西北的一个新能源项目,金额不少于五十亿。”
“五十亿?”林自遥挑眉,“他倒是敢开口。”
“我也这么觉得。”陆止耸耸肩,“所以我砍到了三十亿,分三期,前提是我活着回来而且项目确实靠谱。”
“他答应了?”
“答应了。”陆止看着她,“所以我猜,他其实不指望我真投那么多钱,只是想要一个‘陆家和叶家合作’的信号。毕竟现在圈子里都在传,我跟叶家抢人抢得剑拔弩张,他需要挽回点面子。”
面子。这些大家族,有时候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。
“资料呢?”林自遥问。
“在里面。”陆止指了指听潮阁,“叶明谦亲自送来的,等了快半小时了。他说还有些话要当面交代。”
叶明谦……
林自遥想起昨晚他给的祖母照片和那句遗言。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复杂——看似温和无害,但能在那样的家族里站稳脚跟,还负责“文化传承”这种看似清闲实则要害的职位,绝对不简单。
两人走进听潮阁。清晨的餐厅空荡荡的,只有最里面靠窗的卡座里坐着一个人。
叶明谦。
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中式上衣,戴了副无框眼镜,面前摆着一壶茶,两个茶杯。看到林自遥和陆止,他微笑着起身:“林小姐,陆总,早。”
“早。”林自遥在他对面坐下,“资料呢?”
叶明谦指了指桌旁一个黑色手提箱:“都在里面。纸质文件三份,电子文档存了一份在加密U盘里,密码是你生日倒过来。”
很细心,但也很刻意——刻意强调“我知道你生日”。
林自遥没接茬,直接打开手提箱。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本厚厚的线装册子,纸张泛黄,边缘有些磨损,一看就是老东西。U盘用一根红绳系着,吊着一枚小小的玉牌,玉牌上刻着叶家的家徽。
她先拿起第一本册子,翻开。
里面是工整的毛笔小楷,记录的是关于“门”的历代记载。从唐朝那三个幸存者的描述,到宋元时期几次小规模异动的记录,再到明清时期叶家、葛家等几个家族共同建立的监控体系……内容详实得可怕。
林自遥快速翻看,目光在几行字上停留:
“……明万历三十七年,昆仑山北麓有异光冲天,持续三日。葛家守山人往查,见一巨门虚影悬于山谷之上,门内有物蠕动。守山人以血封之,门影遂散。然此后十年,该守山人渐疯癫,终自绝于山崖。”
“……清咸丰六年,叶家三子叶文渊私探‘门’址,携一黑色石块归。石触之冰寒,上有奇异纹路。文渊持石三月,忽暴毙,死前焚其居所,石亦不知所踪。”
“……民国二十二年,葛、叶、沈三家会于昆仑,立‘守门之约’。约曰:凡血脉与‘门’有涉者,不得近山百里;凡‘门’有异动,三家共御之;凡有擅开‘门’者,三家共诛之。”
守门之约。
林自遥指着最后那条:“这个约,现在还作数吗?”
叶明谦沉默了几秒:“理论上作数。但实际上……从二十年前苏晚晴事件后,这个约定就名存实亡了。叶承违反禁令参与研究,葛家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沈家……沈家这些年态度暧昧,很难说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利益。”叶明谦说得很直接,“‘门’虽然危险,但也可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。唐朝那三个幸存者,虽然两个疯了,一个**,但他们带出来的东西——那三块玉牌,其中一块后来被证实能让人短时间内获得超凡能力。虽然副作用很大,但足够诱人。”
他看着林自遥:“你以为叶家为什么能在几百年风雨里屹立不倒?真的只是靠经营有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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