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且……”苏云顿了顿,抛出了最后的重磅炸弹。
“赵厅,您应该认识东省的严正厅长吧?”
赵运一愣,点了点头:“老严?当然认识,我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老战友了。”
“严恒,才是他的本名。”
苏云平静地说道:“二十年前,严厅的儿子在医院被调换。”
“而锦文彦,就是严厅失散了二十年的亲生儿子。”
“卧槽!”
“还真是!”
虽然已经隐约猜到一些儿……
但真的亲耳听到,依旧震惊!
老严的亲生儿子……
竟然就是……就是这个S级智商、精通爆炸、杀过人的少年犯?!
一切都说得通了。
严恒那与生俱来、近乎偏执的正义感。
那种宁可自我毁灭,也要将罪恶拖入地狱的决绝。
原来,那不是疯,是刻在血脉里的传承!
难怪……难怪老严会把苏云这个从不外借的宝贝疙瘩,火急火燎地派到自己这里来!
什么协助办案,狗屁!
这老家伙,分明就是算准了苏云能把他儿子从泥潭里捞出来!
良久,赵运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。
他看着苏云,眼神复杂到了极点。
有震惊,有了然,还有一丝……敬畏。
“我同意。”
赵运的嗓子有些沙哑,但这三个字,却说得异常清晰。
“但是,我有条件。”
赵运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。
“第一,这件事,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,还有叶安。“
他顿了顿,补上一句。
“再加上老严,绝不能有第五个人知道!”
“第二,从今天起,锦文彦的官方卷宗上只会有一行字:畏罪自杀,死于别墅爆炸。“
“我会亲自处理,保证天衣无缝。”
“但从今往后,世上再无锦文彦,他就是你的影子,你的线人。”
“他做的任何事,你,负全责!”
“第三……”赵运盯着苏云。
“找个机会,让老严……见见他。“
“那老家伙,苦了二十年……”
“至于其他的,你不用操心,我亲自去跑申请,把他的档案设为最高机密。”
“以后,他就是你手里最锋利,也最危险的刀!”
“好。”苏云点头,没有丝毫犹豫。
“多谢赵厅。”
赵运摆了摆手,看着苏云那张年轻却深不可测的脸,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。
“小子,别谢我。”
“我不仅是信你,我也是信老严,也信我自己的眼睛!”
能让老严如此托付,又能让自己都心生敬佩的人,绝非池中之物。
这场豪赌,他赵运接了!
赵运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,拨通了一个号码:“老张,来我办公室一趟……对,立刻,马上!”
挂掉电话,办公室里的气氛终于松弛下来。
“那锦文德夫妇怎么办?”
叶安问道:“他们现在神志不清,交代的东西虽然详尽,但做不了正式口供。”
苏云笑了笑,从口袋里又摸出一个小蜡丸:“这个,混在水里让他们喝下去。“
“半小时后,保管他们恢复正常,而且记忆清晰,问什么答什么。”
赵运和叶安看着那个平平无奇的蜡丸,眼角同时抽了抽。
又是老中医?
这老中医怕不是神仙吧!
“行了,后续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。”
苏云站起身:“我去看看我的线人!”
……
临时羁押室内。
锦文彦安静地坐在角落,手腕上还戴着手铐。
这里没有看守。
赵运知道,在苏云回来之前,他哪里都不会去。
吱呀……
门开了,苏云走了进来。
锦文彦抬起头。
看到苏云的瞬间,那双死寂的眸子里,重新燃起了光。
“从今天起,锦文彦已经死了。”苏云走到他面前。
“你的新名字,叫苏厌。“
“厌,厌恶罪恶的厌。”
“正式身份需要时间,以后在外,你是我的远方表弟。”
苏云向他伸出手,勾唇笑道。
“欢迎加入,我的世界。”
苏厌……
苏厌!
他怔怔地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,看着苏云的脸。
胸腔里那颗早已冰封的心脏,在沉寂了多年之后,第一次如此剧烈地、疯狂地跳动起来。
那不是恐惧,不是仇恨。
而是一种破土而出,名为“新生”的战栗。
真好听的名字。
他,终于有了新生。
扑通!
他再次双膝跪地,却没有去握那只手。
而是以额触地,行了一个古老而庄重的拜师礼。
他声音嘶哑,却带着无与伦比的虔诚。
“苏厌,拜见……主上。”
苏云笑了笑:“以后别叫我主上了,听着跟什么魔教教主似的,怪瘆人的。”
苏厌愣了一下,随即也忍不住笑了。
那笑容驱散了他眉宇间长年累月的阴霾,终于透出几分少年人该有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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