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车驶向城中村。
车窗外,一排排老旧的槐树飞速向后掠去。
林山烦躁地盯着窗外,开口道:“这两个案子,都透着一股子报复。”
“周飞那一家子,活活饿死自己老娘,结果自己也被饿死抛尸。”
“周老二这个畜生,八成是活活气死了他哥,自己最后落得个被剥皮的下场,活该!”
市局那栋灰色的办公大楼,正在视野中逐渐缩小。
苏云的目光落在后视镜里。
不孝父母者,溺水之刑!
兄弟不睦者,剥皮之刑!
如若是这样,那这两个案件的关联就有了……接下来就需要验证!
周老大的院子,围着一圈半人高的土墙。
墙角一个老旧的摄像头积满了灰尘,镜头孤零零地对着堂屋的大门。
“这是老式监控,插内存卡的那种,最多也就存一个月的录像。”
林山熟练地撬开摄像头斑驳的外壳,从里面取出一张巴掌大的内存卡。
“不过周老大死后,周老二忙着挥霍钱财,没动过这个玩意。”
“说不定,能查到……”
苏云走进了那间昏暗的堂屋。
他发现周老大家里,有一些明显不属于单身汉的东西。
床头柜上,放着一个编织得很精致的平安结,红绳的颜色还很鲜亮。
他拉开衣柜,里面挂着一条崭新的女士围巾,吊牌都还没拆。
“老林,周老大……好像有情况啊。”苏云拿着那条围巾走了出来。
林山凑过来看了一眼,也愣住了:“嘿,难道周老大谈对象了?”
把这些收集起来,装进袋子。
林山开始找周老大的手机和电脑一类的电子产品。
没有。
他又去了隔壁周老二家。
同样什么电子产品都没找到。
凶手把一切可能留下通讯记录的东西都带走了。
“我操,这凶手够专业的啊!”林山立刻掏出手机。
“我马上申请技术队,调取周老大和周老二生前所有的通话记录!”
技术队赶来周老大的家,当场对摄像头进行录像侵入。
片刻之后。
屏幕上没有拍到,但录到了声音。
一阵模糊的争吵声,伴随着电流的滋滋声传了出来。
“那是我累死累活,一个子儿一个子儿存下来的钱!”
“是给我以后……用的!”周老大的声音嘶哑,还带着剧烈的喘息。
“哥,你就当借我周转几天!”周老二的声音尖利刺耳。
“不然外面那些赌债,真能逼死我!他们会砍了我的手!”
“你敢动这笔钱……我、我打死你!”
“来啊!你个老不死的,有本事你今天就动我一下试试看……”
录音到这里,突然中断了。
只剩下电流那令人心烦的滋滋声,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无限循环。
陈老戴着耳机,将这段录音反复听了三遍。
他摘下耳机,指着电脑屏幕上剧烈波动的音频波形图。
“周老大的呼吸频率在这里突然变得极度紊乱。”
“心率瞬间飙升到了一个致命的数值。”
“这是典型的情绪激动,诱发急性心梗的波形。”
随后画面就跑出去一个人影,显然周老二没有管周老大的死活……
林山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。
“周老二这个王八蛋!他不仅偷钱,还是故意用话来刺激周老大!”
“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!”
“这是间接杀人!”
“周老二害死了他哥,动机是钱。”
“那么,凶手剥了周老二的皮,动机是什么?”
苏云缓缓接话:“兄弟不睦者,剥皮之刑!”
旁边的小李一愣:“苏神,这什么玩意儿?”
“一本古书上写的,说这是天罚。”
小李皱眉:“天罚?”
“这凶手还真当自己是阎王爷了?替天行道?!”
几乎是同一时间。
城西郊外的周家祖坟前。
几个年轻刑警正小心翼翼地,将一口老旧的棺木从新翻的泥土里起出。
棺盖打开的瞬间,一股难以言喻的腐朽气味,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弥漫开来。
陈老戴着双层口罩,俯下身仔细检查。
他的指尖轻轻拂过老太太那极度凹陷的脸颊。
“皮下脂肪层完全消失。”
“肠道壁有明显的饥饿性溃疡。”
陈老直起身,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。
“和城西公园那一家三口的死状,完全一致。”
“都是活活饿死的。”
这个消息传到苏云耳中时,他正和林山站在周老大家那间空荡荡的堂屋里。
阳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棂,在水泥地面上投下几块斑驳的光影。
空气里,似乎还残留着那个老实人无声的叹息。
“两个案子,一个在城东,一个在城西。”
“一个饿死亲妈,一个气死亲哥。“
“结果一个被饿死,一个被剥皮。”
林山接话,语气里满是嘲讽:“报应不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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