扭头又跑出去给那棵歪脖子树施肥去了。
苏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继续观察。
“皮肤剥离得很完整,手法极其专业,连指缝、耳后这些边角都处理得干干净净,创口边缘没有多余的撕裂伤。”
他用手电的光束缓缓移向尸体的颈部。
“切口非常平整,用的应该是极度锋利的薄刃刀具,类似手术刀。”
“而且凶手握刀很稳,极有耐心,心理素质……不,应该说是变态到了极点。”
苏云站起身,下了判断:“这手法,不像是新手。“
“我怀疑他长期从事需要精细操作的工作,比如外科医生、屠夫,或者……更专业的,标本制作师。”
厂房门口的石头上,黄志强瘫坐着,脸色比墙上的白灰还白。
见苏云出来,他挣扎着想站起来,两条腿却抖得不听使唤。
“警……警察同志,我我我……我真不知道啊!”
“这厂子我盘下来快半年了,一直空着,上次来还是一个月前,当时除了堆点废铁啥也没有……”
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,想给苏云看聊天记录,手抖得几次都没能解锁屏幕。
“您看……我们约好了今天下午三点来测量,谁能想到……谁能想到会撞上这事儿啊……”
“这一个月,有没有人跟你打听过这个厂子?”
苏云的语气很平静,这种冷静反而让黄志强稍微安定了一些。
黄志强使劲摇头:“没有!绝对没有!”
“这破地方鸟不拉屎的,谁会来啊?”
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猛地一拍大腿。
“对了!上周我来看过一次,当时厂房的大门是用一把大挂锁锁着的,我还特意检查过!”
“今天来的时候,那锁是开着的!”
“我还以为是设计师提前到了,给我开了门……”
他打了个剧烈的寒颤,牙齿都在打架。
“那尸体……那皮剥得……剥得比我妈包的饺子边还齐整,连指甲盖都没留下……”
苏云转身回到厂房,手电光扫向大门。
一把老式挂锁掉在地上,锁芯上有轻微的撬动痕迹。
“技术开锁,不是暴力破坏。”
他走到墙角,掀开一堆落满灰尘的废弃帆布,几件皱巴巴的衣服露了出来。
一件夹克,一条牛仔裤,还有内裤,上面沾满了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。
“是死者的衣服。”
林山走过来,翻看了一下夹克。
“口袋是空的,身份证、手机、钱包,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,被搜刮干净了。”
苏云的【鹰眼】扫过衣服,视野中的一切瞬间被拆解成无数细节。
在夹克领口的内侧,他发现了一根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,淡黄色的颜料痕迹。
林山把证物都给装起来。
“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。”苏云站起身,语气笃定。
林山指了指尸体下方的水泥地:“确实,地面太干净了。”
“活剥人皮,出血量会非常惊人,血会像喷泉一样溅得到处都是。”
“这里没有,说明尸体是被移动到这里的,现场被凶手清理过。”
刑警老张把所有的细节全部记录在册……
就在这时,法医陈老带着他的团队赶到了。
陈老推着不锈钢手推车,浩浩荡荡地穿过警戒线,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,啧啧称奇。
“嚯,这下手够狠的啊,这是跟谁有仇,要这么挫骨扬灰的?”
苏云没有回头,目光依然锁定在尸体上:“陈老,来得正好。”
“帮我看看,死者体内有没有被注射过麻醉剂或者肌肉松弛剂的痕迹。”
陈老一愣,随即推了推眼镜,来了兴趣:“哦?有新想法了?”
苏云的声音很轻,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后背一凉。
“凶手的手法太稳了,稳得不正常。”
“人在那种极致的痛苦下,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,不可能不剧烈挣扎。”
“除非……”
“他当时,根本动不了。”
陈老戴上双层手套,蹲下身仔细检查。
他推了推老花镜,啧了一声:“你小子猜得**不离十。”
“初步判断是琥珀胆碱之类的肌肉松弛剂,剂量不小,一针下去,别说是人,大象都得给你躺平。”
陈老用镊子从尸体暴露的组织上夹起一只蠕动的蛆虫,对着手电光看了看。
“死亡时间不会短,至少二十天。”
“你看这蛆的大小,还有组织液的**程度……错不了,二十天上下。”
陈老将蛆虫放进证物瓶,又用镊子夹起一点肌肉组织,放进密封袋。
“你看这肌肉纤维,大量撕裂,完全符合**剥皮的特征。”
“说明药效让他动弹不得,但意识……恐怕是清醒的。”
他站起身,摘下一层手套扔进医疗废物袋。
“这凶手的手法,专业,冷静,我看比农贸市场那几个宰牛的老师傅还利落。”
“每一刀的深度和角度都控制得恰到好处,既能完整剥离,又不伤及深层脏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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