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场的血腥味尚未散尽,刑部的密档室里,沈砚与李世昌正捧着一叠新整理出的供词,眉头紧锁。王怀安被斩立决的前夜,或许是知道自己难逃一死,竟在狱中咬破手指,写下了一份长达三页的血供。这份血供,比之前的审讯记录更详细,也更令人心惊——三川赈灾贪腐案,并非一群官员各自为战的偶然事件,而是一个以王怀安为核心,牵扯了地方官员、朝中勋贵、甚至部分皇亲国戚的**集团,在背后相互勾结,精心策划的一场敛财阴谋。
沈砚的手指划过血供上的文字,眼神愈发锐利。血供中提到,这个**集团的成员,遍布三川地区的各个州县,甚至在户部、吏部等中央衙门,也有他们的内应。他们以王怀安为联络人,相互勾结,互通消息。在赈灾粮款下发之前,他们便已制定好了克扣的比例:户部的内应负责在账目中做手脚,将下发的粮款数量虚报;地方的官员则负责层层克扣,将克扣下来的粮款,按照一定的比例,分给集团的各个成员。而王怀安,作为集团的核心,不仅要协调各方的利益,还要将一部分赃款送给朝中的靠山,以寻求庇护。
“好一个相互勾结,好一个精心策划!”沈砚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,他万万没有想到,这些官员竟敢如此胆大包天,结成集团,公然克扣赈灾粮款,草菅人命。
李世昌站在一旁,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沈大人,根据王怀安的血供,我们还发现,这个**集团的背后,还有一个更大的靠山。只是王怀安级别太低,不知道这个靠山的具体身份,只知道他是朝中的一位重臣,官居一品。”
沈砚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。他知道,李世昌所说的这位重臣,极有可能就是吏部尚书张敬之。张敬之是守旧势力的核心人物,一直对萧彻的改革不满,处处与萧彻作对。此次赈灾**案,或许就是他们为了打击萧彻,而故意策划的一场阴谋。
“必须立即将此事上报陛下。”沈砚沉声道,他拿起血供,便欲前往御书房。
就在此时,刑部的属官匆匆赶来,手中拿着一份供词,道:“沈大人,李大人,张世豪招供了!”
张世豪是张敬之的儿子,此次在三川开设粮行,低价收购赈灾粮,高价卖给灾民,从中牟取暴利,已被沈砚与李世昌捉拿归案。沈砚接过供词,快速浏览了一遍,眼中的寒光更甚。张世豪不仅供认了自己倒卖赈灾粮的罪行,还供出了他的父亲张敬之不仅知道此事,还曾利用自己的权势,为他提供了方便。此外,张敬之还与朝中的几位重臣,经常私下聚会,商讨如何对付萧彻。
“证据确凿。”沈砚沉声道,“李世昌,你继续审讯张世豪,务必套出更多关于张敬之与其他重臣的阴谋。我现在就去御书房,将此事上报陛下。”
“沈大人放心。”李世昌应道。
沈砚拿着血供与张世豪的供词,快步前往御书房。御书房内,萧彻正在批阅奏折,见沈砚神色凝重地走进来,便知有重要事情禀报。
“陛下,”沈砚躬身行礼,将血供与张世豪的供词呈了上去,“王怀安在狱中写下血供,供出三川赈灾贪腐案是一个**集团精心策划的阴谋。此外,张世豪也招供了,张敬之不仅参与了贪腐,还与朝中几位重臣私下聚会,商讨如何对付陛下。”
萧彻接过血供与供词,一字一句地看着,脸色越来越阴沉。当他看到张敬之与朝中几位重臣商讨对付他的内容时,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。他将供词重重地拍在案上,沉声道:“好一个张敬之!朕待他不薄,他竟敢如此忘恩负义,不仅贪赃枉法,还企图谋朝篡位!”
“陛下,”沈砚躬身道,“张敬之是守旧势力的核心人物,此次之事,绝非他一人所为。朝中必定还有其他重臣参与其中。臣请求陛下,允许臣扩大调查范围,对张敬之供出的几位重臣进行调查。同时,暗卫需加强对这些重臣的监视,以防他们狗急跳墙,做出不利于朝廷的事情。”
萧彻点了点头,沉声道:“准奏。沈砚,朕命你为钦差大臣,全权负责调查此事。无论牵涉到谁,都必须一查到底。朕倒要看看,究竟是谁,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。”
“臣遵旨!”沈砚躬身领命。
萧彻又道:“此外,朕命暗卫统领直接听你调遣,你需要多少人手,便调多少人手。务必确保调查工作的顺利进行。”
“臣谢陛下信任!”沈砚心中充满了感激。萧彻的信任,是他最大的动力。
沈砚退出御书房后,立即开始部署调查工作。他首先调派了御史台的精锐属官,对张敬之供出的几位重臣进行调查。同时,他又命暗卫统领加强对这些重臣的监视,以防他们销毁证据,或者逃离京城。
接下来的几日,沈砚与属官们夜以继日地工作,根据王怀安的血供、张世豪的供词,以及调查到的线索,对**集团的成员进行逐一排查。他们发现,这个**集团的成员,不仅有地方官员,还有朝中的一些勋贵和皇亲国戚。他们不仅在赈灾中克扣粮款,还在平时的政务中,相互勾结,徇私舞弊。他们利用自己的权势,为亲友谋取官职,为商人提供便利,从中牟取了大量的暴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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