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隐九宸 第177章 选秀结果，出人意料

林若薇退出后，太和殿内的气氛一时凝滞。秀女们神色各异，有人暗自庆幸少了一位强劲对手，有人仍对林若薇的决定百思不解，更多人则攥紧了衣袖，掌心沁出冷汗，等待着最终的命运裁决。

太后端坐于鎏金凤椅上，神色威严，目光缓缓扫过殿内秀女。贵妃苏氏坐在侧位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翡翠手镯，眼神中带着几分急切与算计——前日复选时，沈砚以一曲《广陵散》惊艳四座，却又刻意收敛锋芒，既不攀附太后，也不得罪自己，这般沉稳让她暗自记挂，总想将其纳入麾下，却又忌惮她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；而自家侄女苏妙云，虽有自己撑腰，却少了几分大气，能否入太后法眼，仍是未知。

一炷香后，内侍监总管匆匆进殿，躬身道：“启禀太后、贵妃娘娘，陛下有旨，选秀结果由太后全权定夺，新后择定后奏报即可。”

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，缓缓站起身，沉声道：“先帝曾言，后宫乃国之根本，选秀关乎皇家血脉，更关乎朝堂安稳。今日复选，各位秀女或才貌双全，或品性端庄，但后宫名额有限，哀家只能择优录取。”

她顿了顿，目光掠过柳嫣然、苏妙云等几位家世显赫的秀女，缓缓念出名单：“封吏部尚书之女柳嫣然为贤妃，赐居景仁宫；封礼部侍郎之女苏妙云为淑妃，赐居长春宫；封御史大夫之女李明月为德妃，赐居钟粹宫；封沈砚为才人，赐居钟粹宫偏殿……”

被点到名的秀女纷纷跪地谢恩，柳嫣然脸上难掩得意，苏妙云则带着几分不甘，唯有沈砚神色平静，屈膝行礼：“臣妾沈砚，谢太后恩典。”她本就对妃嫔名分无执念，此次入宫只为查清母亲当年的死因，能得一个安身之所，已是意料之外。

未被点到的秀女神色黯然，纷纷垂头拭泪。就在众人以为结果已定，新后必定在贤妃、淑妃之中抉择时，太后突然话锋一转：“除此之外，哀家尚有一道旨意——择定新后。”

此言一出，殿内瞬间鸦雀无声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太后身上，连贵妃苏氏也坐直了身子，紧紧盯着太后，期待着她念出苏妙云的名字。

太后的目光却越过前排的世家秀女，落在了队列末尾，那里站着一位身着素色衣裙的女子，容貌清秀却并不起眼，正是国子监祭酒之女沈清颜。

“沈清颜，你上前一步。”

沈清颜身子猛地一怔，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愣在原地许久，才在身旁秀女的提醒下，慌乱地走上前，跪地行礼：“臣女沈清颜，参见太后，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。”

殿内众人皆惊，纷纷交头接耳。沈清颜的家世虽不算差，但在众多秀女中并不突出，平日里沉默寡言，除了每日按规行礼，几乎从未引起过任何人的注意。谁也没想到，太后竟然会在众多世家秀女中，单独点出这样一个“无名之辈”。

贵妃苏氏霍然起身，难以置信地问道：“太后，您三思啊！沈秀女虽品性尚可，但论才貌、家世，皆不及嫣然与妙云，如何能担当皇后之位？这不仅会遭人非议，更会动摇后宫根基！”

“贵妃此言差矣。”太后淡淡瞥了她一眼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“选后之道，重在贤德，而非家世。哀家观察沈秀女多日，见她为人谦和，不慕虚荣，进退有度，颇有母仪天下之风。如今陛下初登大宝，朝政未稳，后宫更需一位端庄贤淑、不结党羽的皇后主持大局，沈清颜，正是最合适的人选。”

“可她……她毫无背景，如何能服众？”贵妃急切地辩解，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。

太后冷笑一声：“背景？哀家要的，正是她没有背景。”她的目光扫过殿内神色各异的秀女，意有所指地说道，“若选一位家世显赫的皇后，难免会助长外戚势力，重蹈前朝覆辙。沈清颜出身书香门第，无党无援，更能公正处事，维护后宫和睦。此事哀家已深思熟虑，无需再议。”

她顿了顿，高声宣布：“即日起，封沈清颜为皇后，择三日后举行册封大典，入主坤宁宫。”

沈清颜跪在地上，惊得浑身颤抖，泪水瞬间涌出眼眶，既有突如其来的喜悦，也有对未来的惶恐，她哽咽着磕了三个头：“臣女……谢太后恩典，臣女定当恪尽职守，不负太后厚望。”

沈砚站在队列中，心中掀起惊涛骇浪。她与沈清颜虽同姓沈，却无任何血缘关系。沈清颜的突然上位太过蹊跷——一个毫无背景、默默无闻的秀女，若没有强大的势力暗中支持，绝不可能在众多世家秀女中脱颖而出，更不可能得到太后如此力排众议的扶持。前日复选时，她便注意到沈清颜虽沉默寡言，却总能在关键时刻避开纷争，甚至偶尔会与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有眼神交流，如今想来，绝非偶然。

贵妃苏氏见太后态度坚决，知道此事已无法挽回，只得不甘心地坐下，双手紧紧攥着裙摆，指甲几乎嵌进肉里，眼神中满是怨毒。她暗暗发誓，一定要让沈清颜这个小贱人付出代价。

太后看着众人的反应，心中暗自得意。选择沈清颜，正是她的精心算计：一来，沈清颜无党无援，容易掌控，不会成为第二个专权的外戚皇后；二来，此举能狠狠打压贵妃的气焰，让她明白后宫的话语权终究在自己手中；三来，沈清颜看似柔弱，实则聪慧隐忍，未必不能成为平衡各方势力的棋子。

“选秀之事就此结束。”太后缓缓道，“各位新晋妃嫔，随内侍监前往各自宫殿熟悉规矩。沈皇后，随哀家前往长春宫，哀家有话对你交代。”

“臣女遵旨。”沈清颜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，跟在太后身后走出太和殿。她的背影看似柔弱，却透着一股莫名的坚定。

沈砚望着她离去的背影，眼中闪过一丝深思。她知道，沈清颜的入宫，必将给这座沉寂已久的皇宫带来一场巨大的风暴，而她自己，也将被卷入这场风暴的中心。前日林若薇的退出，今日沈清颜的上位，看似毫无关联，实则都在权力棋局的掌控之中，而她，必须尽快找到破局之道，查清母亲当年的死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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