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隐九宸 第33章 暗中联络

翌日清晨，天刚蒙蒙亮，沈砚便换上一身便服，带着两名随从，手持萧彻所赐的令牌，出了宫门。春日的阳光温暖和煦，洒在京城的街道上，行人往来穿梭，叫卖声此起彼伏，一派热闹景象，与宫中的肃穆压抑截然不同。

沈砚深吸一口气，感受着市井间的烟火气，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。他并未直接前往城南，而是先去了几家笔墨铺，装作挑选笔墨纸砚的样子，仔细询问价格，挑选物品，举止自然，仿佛真的只是来采购之物。两名随从跟在身后，提着包裹，神色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。

待采购完所需之物，沈砚看了看天色，对随从道：“时间尚早，听闻城南有一家老字号的茶馆，茶品极佳，不如去坐坐，稍作歇息再回宫。”

两名随从皆是萧彻安排在他身边的人，名为随从，实则暗有监视之意，闻言对视一眼，并未反对：“大人说了算。”

沈砚心中了然，面上不动声色，带着他们向城南走去。一路上，他一边走，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，路过几家当铺时，特意留意了招牌与门脸，将情况记在心中。

很快，他们便来到了城南那家名为“德顺当铺”的店铺前。这家当铺规模中等，门脸古朴，门前挂着一个大大的“当”字招牌，看起来与其他当铺并无二致。沈砚心中一动，这便是他重点怀疑的几家当铺之一，也是最有可能藏着沈忠的地方。

他示意随从在附近的茶馆等候，自己则独自走向当铺。推开沉重的木门，店内光线昏暗，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。柜台后站着一位中年男子，身着青色长衫，面容普通，眼神却十分锐利，见有人进来，抬眼打量了他一番，语气平淡：“客官，当东西还是赎东西？”

沈砚目光落在男子身上，只见他双手粗糙，指关节处有厚厚的茧子，显然是常年习武之人，与当铺掌柜的身份格格不入。他心中已有几分确定，这人极有可能就是沈忠。他不动声色，走上前，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，玉佩质地普通，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“忠”字，这是当年父亲赐给沈忠的信物。

他将玉佩放在柜台上，声音低沉，带着一丝只有两人能懂的暗号：“掌柜的，看看这枚玉佩，能当多少银子？”

中年男子目光落在玉佩上，瞳孔微缩，神色瞬间变得凝重，仔细打量了沈砚片刻，缓缓道：“这玉佩质地一般，值不了多少银子，客官还是收回去吧。”

沈砚心中一沉，难道自己找错人了？还是他有所顾虑？他并未放弃，继续说道：“掌柜的，这玉佩对我意义非凡，虽不值钱，却想找个妥当的地方寄存，日后再来取回，还请掌柜的通融。”

中年男子沉默片刻，目光扫过店内，见并无他人，压低声音道：“客官若真心想寄存，随我到后堂详谈。”

沈砚心中一喜，知道有戏，点头道：“好。”

跟着中年男子走进后堂，后堂陈设简单，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。中年男子反手关上门，转身看向沈砚，眼中满是激动与警惕：“公子是……沈将军的后人？”

沈砚眼眶一热，颔首道：“正是，晚辈沈砚，家父沈毅。沈叔父，多年未见，别来无恙？”

“公子！”沈忠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，上前一步，声音哽咽，“老奴……老奴以为再也见不到沈家的人了！将军蒙冤，我们这些旧部无能为力，只能隐姓埋名，苟活至今，心中愧疚啊！”

“沈叔父言重了，家父的事，与你们无关，是朝中奸人陷害。”沈砚扶住他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，“这些年，辛苦叔父了。”

沈忠擦了擦眼角的泪水，神色渐渐坚定：“公子放心，只要能为将军翻案，为沈家报仇，老奴万死不辞！这些年，我一直在暗中联络旧部，目前已有数十人聚集在京城附近，只待时机成熟，便助公子一臂之力。”

沈砚心中振奋，没想到沈忠竟已联络了这么多旧部，这无疑是为他翻案增添了重要的力量。他连忙道：“叔父有心了。只是如今朝堂局势复杂，陛下对我虽有信任，却也处处提防，此事需从长计议，不可贸然行事。”

“公子所言极是。”沈忠点头道，“老奴明白，这些年一直隐忍不发，就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。公子如今在宫中任职，可得小心行事，切莫暴露身份。”

两人正低声交谈，商议着后续的联络方式与计划，突然听到前堂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，伴随着呵斥声，沈忠脸色一变：“不好，可能有人来了！”

沈砚心中一紧，难道是自己的行踪被察觉了？他连忙道：“叔父，我先离开，日后再设法联络。”

沈忠点头，从怀中掏出一枚不起眼的铜制令牌，塞到他手中：“这是我们旧部的联络令牌，日后若需联系，可到城西的破庙，将令牌放在神像下，自然会有人与你接头。快走！”

沈砚接过令牌，紧握在手中，深深看了沈忠一眼，转身从后堂的侧门匆匆离去。刚走出侧门，便听到前堂传来破门而入的声音，他不敢停留，快步融入街道的人群中，心中暗惊，幸好走得及时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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