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色凄迷,如薄纱笼罩着城西的古矿洞。
洞外,山风呜咽,卷起碎石枯叶,似在为这即将到来的血战奏响序曲。
洞内,却是一番人间炼狱的景象。
一座巨大的血池设于洞窟中央,池中血水翻腾,冒着腥臭的气泡。数十名武者被铁链缚于池边,个个面如死灰,眼神中只余下绝望。池畔,沈万金背手而立,那身儒雅的锦袍在此地显得格格不入,他望着池中一枚枚正在成形的暗红色丹药,眼中满是狂热。
“快了,就快了……待这些‘血脉激活丹’功成,临渊郡,便是我万魔教的第一座武者兵营!”
他正自得意,忽地眼皮一跳,一股莫名的心悸自心底升起。他霍然转身,目光如电,射向洞口那片深沉的黑暗。
“哪位朋友,既然来了,何不现身一见?”
黑暗中,一道青色的身影缓缓步出。来人面容沉静,步履无声,正是叶青玄。
他的目光越过沈万金,扫过那些被囚的武者,最终落在那翻滚的血池之上,一股冷冽的杀意,自他周身弥漫开来。
“沈万金,你便是万魔教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执事?”叶青玄的声音不高,却如金石相击,在洞窟内激起回响。
“哦?原来是叶副总捕头。”沈万金见到来人,先是一怔,随即抚掌大笑,笑声中满是讥讽,“本座倒是小瞧你了。螳臂当车,竟也敢孤身闯阵,你这份胆气,倒是让本座佩服。”
他上下打量着叶青玄,如同猫戏老鼠:“怎么?以为凭你那点小聪明,借着京城来的蠢货做幌子,就能坏了本座的大计?你真以为,本座会怕那区区内气境巅峰的方正?”
叶青玄不答,只是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刀。刀身狭长,在火把的映照下,流转着森寒的光。
“你父亲当年,也是这般不识时务。”沈万金的笑容渐渐收敛,眼中透出毒蛇般的阴狠,“他发现了本座的秘密,便以为能凭一己之力,匡扶正义。结果呢?还不是落得个经脉寸断,郁郁而终的下场。今日,你这做儿子的,倒是要步他的后尘了。”
轰!
此言一出,如一道惊雷在叶青玄脑中炸响!
一股难以言喻的狂暴气息,自他体内轰然迸发!那原本内敛的玄黄之气,在这一刻尽数化为璀璨的金色,如烈焰般升腾。出发前,在采薇床边那奇异的血脉共鸣,竟在此刻被这滔天的恨意彻底引爆!
他的修为,在瞬间便冲破了某个无形的壁障,竟是硬生生踏入了半步内气二重的境地!
“原来是你!”
叶青玄双目赤红,每一个字,都似从牙缝中挤出。新仇旧恨,家破人亡的景象,在眼前一一闪过。
“杀父之仇,不共戴天!”
话音未落,他的人已化作一道金色的电光,挟着无尽的怒火与杀意,直扑沈万金!
“来得好!”
沈万金长笑一声,气海境巅峰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!一股无形的“势”笼罩了整个洞窟,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,连地上的碎石都在微微颤抖。在这股威压之下,那些被囚的武者尽数瘫软在地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叶青玄只觉自己像是陷入了深海的漩涡,四面八方皆是沉重的压力,每前进一寸,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。
但他不退反进!
炼肤三重大圆满的肉身,此刻发挥到了极致!他周身筋骨齐鸣,气血奔涌如江河,硬生生顶着那如山岳般的“势”,一刀劈出!
刀锋之上,金色的内气吞吐不定,竟带起了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!
“咦?”沈万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。他没想到,区区一个内气境,竟能在他气海境的“势”中行动自如,甚至还能发出如此凌厉的攻击。
他不敢托大,袍袖一拂,一股浑厚的内力便迎了上去。
“铛!”
刀气与内力碰撞,发出一声巨响。叶青玄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大力传来,虎口剧震,身形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三步。而沈万金,却是纹丝未动。
境界的差距,宛如天堑!
“有点门道,但还不够!”沈万金冷笑一声,身形一晃,竟是主动攻了上来。他并指如剑,指尖萦绕着一股幽黑的死气,直点叶青玄眉心。
叶青玄脚踩奇异的步法,险之又险地避开这一击。那幽黑的指风擦身而过,竟将他身后的岩壁腐蚀出一个拳头大的深洞!
一时间,洞窟之内,人影交错,金光与黑气不断碰撞。叶青玄凭借着半步内气二重的玄黄之气,以及那坚逾精铁的肉身,竟与沈万金斗了个旗鼓相当。但只有他自己清楚,他每一次硬接,都会被那气海境的浑厚内力震得气血翻腾,落败只是时间问题。
就在此时,洞窟之外,忽然传来一阵兵刃交击之声,紧接着,是慕婉君那清越的叱喝:“何方妖人,在此作祟!镇魔小队听令,结阵!”
慕婉君来了!
沈万金脸色一变,他设在洞外的阵法,竟被破了!
高手相争,一线之差,便是生死之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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