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月一日,清晨五点十分,博物馆婚礼庭院。
第一缕晨光穿透城市天际线,将博物馆的玻璃幕墙染成淡金色。槐树的叶片在微光中泛着嫩绿的光泽,昨夜铺满地的辣椒花瓣还带着露水,在青石板上留下淡淡的、辛辣的芬芳。
林晚月靠在陆北辰肩上,两人坐在槐树下那张榆木长椅上,身上盖着陆北辰的外套。他们在这里坐了一夜——从星空下的求婚,到晨光初现,没有睡,只是安静地相拥、说话、偶尔沉默,听着彼此的心跳和庭院里细微的声响。
她的左手搭在陆北辰膝上,无名指上那枚亚历山大石戒指在晨光中逐渐变色——从夜晚深邃的紫红,过渡到黎明时分暧昧的蓝紫,此刻正向着白日的翠绿转变。每变换一个色调,都像在诉说时间流逝的韵律。
“你看。”林晚月举起手,让晨光照在戒指上,“它真的会变。”
陆北辰握住她的手,指尖轻轻摩挲戒指内壁——那里有她手腕疤痕的拓印,此刻正与她手腕的皮肤完美贴合。一夜过去,金属已经焐得温热,像身体的一部分。
“阿兰说,亚历山大石最奇妙的地方,就是它永远在变化,但永远是自己。”他低声说,“就像你。从摆摊的姑娘到行业会长,从一个人到带领一群人...你一直在变,但内核从来没变。”
林晚月转头看他。晨光中,他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,眼下有淡淡的阴影,但眼神清澈温柔,像山间清晨的泉水。
“你也是。”她说,“从特战队长到帮我建博物馆,从独来独往到成为团队的核心...你也在变,但那份‘该做的事一定要做’的执着,从来没变。”
两人相视而笑。那是一种深刻的理解——不是“我爱你因为你是你”,是“我爱你因为你一直在成为更好的自己,而那个更好的自己,依然是我最初爱上的那个人”。
晨光渐亮。水景的水流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,像时间的滴答。菜园里的香草散发着清新的气息,薄荷、罗勒、迷迭香...这些植物在晨露中挺直了腰杆,等待新一天的生长。
林晚月忽然坐直身体:“北辰,我想做一件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我想...今天就把我们订婚的消息公开。”她看着庭院,看着博物馆,看着晨光中逐渐清晰的城市轮廓,“不是发个通告那么简单。我想请所有人来——赵大妈,沈逸飞他们,周院士,马会长...所有在我们生命里重要的人。在这个庭院里,正式告诉大家。”
陆北辰有些意外:“这么急?我以为你会想等婚礼...”
“因为这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。”林晚月认真地说,“从七年前开始,我们的每一步,都有这些人见证。摆摊时赵大妈给我送饭,北辰危机时沈逸飞他们不离不弃,建博物馆时周院士倾力相助,行业大会上马会长最终的支持...甚至你,”她握紧他的手,“你在火场救我,在危机时守护我,在每一个我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告诉我‘你做得对’...”
她的眼眶红了,但声音很坚定:“所以我想,我们的幸福,应该和这些人共享。不是炫耀,是感恩。是告诉他们——你们见证的爱情,修成正果了。你们支持的人,找到归宿了。你们相信的‘好人有好报’,成真了。”
陆北辰久久地看着她,然后笑了:“好。那就今天。”
“可是...”林晚月又犹豫了,“会不会太仓促?大家可能都有安排...”
“我打电话。”陆北辰拿出手机,“现在是五点二十。给大家半天时间准备,下午三点,在这里。愿意来的来,来不了的,我们单独再请。”
他说着已经开始拨号。第一个打给沈逸飞。
电话响了三声就接了,沈逸飞的声音还带着睡意:“喂...陆组长?这么早...”
“逸飞,”陆北辰开门见山,“今天下午三点,博物馆婚礼庭院,我和晚月请大家来,宣布我们订婚的消息。能来吗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。
然后爆发出能震破耳膜的尖叫:“什么?!订婚?!你们什么时候——不对!恭喜!!!我一定到!不不不,我现在就过去帮忙布置!需要我通知谁?王亚楠?楚清欢?陈峰?还有谁?赵大妈!对,赵大妈必须第一个知道——”
“逸飞,冷静。”陆北辰忍不住笑了,“上午十点再来帮忙,现在太早了。你通知亚楠和清欢就好,其他人我来联系。”
“好好好!陆组长,不,陆大哥!恭喜!我真的...太高兴了!”沈逸飞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。
挂了电话,陆北辰和林晚月相视一笑。那种被真心祝福的感觉,像暖流涌过心田。
接下来,陆北辰打了十几个电话。每一个电话,都引发一阵惊喜的欢呼。
打给王亚楠时,这位一向冷静的财务总监哭了:“晚月终于...终于有人能照顾她了。陆组长,你一定要对她好,她这些年太不容易了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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