港城的夜,是无数钻石与野心镶嵌而成的璀璨画卷。
维多利亚港的灯火倒映在漆黑的海面上,随着微澜轻轻晃动,如同这座城市永不停歇的**。
位于中环的半岛酒店宴会厅内,一年一度的慈善拍卖晚宴正达到**。
这里汇聚了港岛半壁江山的名流,衣香鬓影,觥筹交错,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水,雪茄与无形硝烟混合的复杂气息。
‘S’品牌在香港的迅速崛起,如同一颗骤然亮起的新星,不可避免地吸引了众多目光。
有欣赏合作的,亦或,审视嫉妒的。
这个晚宴,便是各方力量微妙的角力场。
虞笙穿着一身“S”当季高定系列的水蓝色渐变真丝长裙。
裙摆采用了精致的鱼尾设计,完美勾勒出她窈窕流畅的身段曲线。
颜色从肩带的近乎月白,向下渐次晕染至裙裾的深海之蓝,行走间,光滑的缎面流淌着珍珠般的光泽。
让她宛若刚从波光粼粼的深海中踏浪而来的女神,清冷,高雅,不容亵渎,却又夺走了现场几乎所有男性的呼吸与女性的艳羡。
她轻轻挽着品牌合伙人莎拉·陈的手臂,从容地周旋于宾客之间。
她的英语流利典雅,应对得体,言谈间既有东方的含蓄温婉,又不失独立女性的自信锋芒,姿态优雅得无懈可击。
霍文琛因一个跨洋的紧急商务电话耽搁了半小时。
当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,无需寻找,视线便如同被磁石吸引,瞬间定格在那个水蓝色的身影上。
然而,他深邃眼眸中刚刚泛起的些许柔和,在下一秒便微微凝滞,继而沉静下去,如同风暴前夕积聚着暗流的深海。
虞笙的面前,正站着港岛有名的风流公子,船王幼子赵世秉。
这位赵公子以其不羁的做派和更换女伴的速度闻名遐迩。
此刻,他脸上挂着自以为迷人的倜傥笑容,手中托着一个已然打开的黑丝绒首饰盒。
盒内,一条设计繁复的钻石项链熠熠生辉,最引人注目的,是中间那颗足有十克拉的艳彩黄钻,被命名为落日之心。
钻石在宴会厅顶级水晶灯的无情照射下,折射出近乎嚣张的夺目光芒,刺目得让周围几位见惯珠宝的名媛也忍不住掩唇低呼。
“虞小姐,”赵世秉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半分,带着毫不掩饰的讨好与某种势在必得。
“请恕我冒昧。这颗落日之心,与您今晚清雅绝伦的气质,实在是相得益彰。我认为,唯有您,才配得上它的璀璨。一点小小的心意,不成敬意,还请您务必赏光笑纳。”
他话语中的暗示与占有欲几乎溢于言表。
周围的目光瞬间变得复杂起来,充满了暧昧的探究与看好戏的兴奋。
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了门口那道挺拔冷峻的身影,视线在霍文琛、虞笙和赵世琛之间隐秘地来回穿梭,期待着这场突如其来的三角戏码会如何上演?
霍文琛的脚步并未停顿,依旧沉稳地向内走来。
他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的波澜,唯有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,在掠过那枚刺眼的黄钻时,眸色骤然暗沉,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宇宙黑洞。
他没有立刻走向那风暴的中心,只是微微侧首,对如同影子般紧随其后的特助周卓,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,简洁地吩咐了一句。
周卓心领神会,微微颔首,随即悄无声息地退入觥筹交错的人群之中,如同水滴融入大海。
场中,虞笙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枚过于耀眼甚至显得有些俗气的黄钻,精致的唇角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貌弧度,眼神却清冽如天山积雪,未曾因这突如其来的重礼而有半分动摇。
“赵公子的厚爱,虞笙心领了。”她的声音清越,带着一种疏离的客气,“只是这份礼物实在过于贵重。况且,‘S’品牌所追求的,是衣物与人本身气质的内外契合,向来不依靠外物的堆砌来增光添彩。”
她拒绝得干脆利落,理由充分,姿态从容,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或欲拒还迎。
赵世秉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。
他自诩在情场无往不利,何曾受过如此直白的拒绝?
他正欲再度开口,试图以更动人的言辞说服这位冷美人。
恰在此时,拍卖台上,经验丰富的主持人用极具煽动性的嗓音高声宣布:“女士们,先生们!接下来即将呈上的这件拍品,堪称今晚的压轴珍宝之一。
它来自十九世纪浪漫而奢华的俄国宫廷,是一颗承载着传奇历史的绝世粉钻——玫瑰之吻!
这枚钻石重达八点八克拉,颜色与净度均达到顶级水准,其背后更有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……”
聚光灯啪地一声,精准地打在了展示柜上。
那颗被命名为玫瑰之吻的粉钻,安静地躺在黑色天鹅绒衬垫上。
它不像黄钻那般咄咄逼人,其光芒更加柔和温润,带着一种梦幻般的粉色光晕,仿佛一滴凝结了百年深情的爱恋,高贵,神秘,且独一无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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