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后争执的风波,终究被水溶以强势的态度压了下去,前朝后宫表面上恢复了以往的平静,但那份潜藏在下的暗流,却愈发汹涌。
皇后称病,免了妃嫔们几日晨昏定省,坤宁宫门庭一时冷落。
而长春宫,则因陛下愈发频繁的驾临和无微不至的关怀,显得愈发煊赫。
虞笙依旧每日处理宫务,御书房伴驾,姿态从容,仿佛未曾察觉那场因她而起的风暴。
只是近几日,她总觉得身子有些异样。晨起时偶尔泛起的恶心,嗜睡,以及对某些往日喜爱的食物突然失去了兴趣。
这日清晨,她刚起身,一阵熟悉的眩晕感袭来,让她忍不住扶住了床柱,干呕了几下。
“娘娘!”豆儿吓得脸色发白,连忙上前扶住她,“您这是怎么了?可是昨夜着了凉?奴婢这就去请太医!”
一旁的锦书也面露忧色,她心思更为细腻,联想到娘娘近日的种种反常,以及娘娘月信已迟了半月有余,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。
虞笙缓过那阵不适,摆了摆手,声音带着一丝慵懒:“无妨,许是近日有些劳累,歇歇便好。”
她自己也隐隐有所预感。
灵泉滋养下的身体敏感而健康,对于自身的变化,她比常人感知更为清晰。
【宿主,生理指标监测显示,体内HCG激素水平显着升高。综合症状分析,妊娠概率为99.8%。】小八冷静的电子音证实了她的猜测。
果然。虞笙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,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有了子嗣,在这后宫之中,便算是真正扎下了根。
这对于她的任务而言,无疑是一大利好。
但随之而来的,也将是更多的明枪暗箭。
“还是请太医来看看吧,娘娘。”锦书谨慎地劝道,“纵然无大碍,让太医请个平安脉,陛下和奴婢们也能安心些。”
虞笙沉吟片刻,点了点头:“也好。”
太医很快便被请了来,来的依旧是那位曾为她诊治过的王太医。
他仔细地为虞笙诊了脉,左右手换了好几次,神色由最初的凝重,渐渐转为惊讶,继而化为确认后的欣喜。
他收回手,起身对着虞笙深深一揖,脸上带着由衷的笑容:“恭喜宸妃娘娘,贺喜娘娘,娘娘这是喜脉啊!脉象流利圆滑,如盘走珠,乃是滑脉之象,依臣判断,娘娘已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,且龙胎稳固,实乃大喜!”
尽管早有预料,但当确切的诊断从太医口中说出时,长春宫正殿内依旧瞬间沸腾了!
豆儿和几个小宫女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,锦书和赵嬷嬷也是满面红光,连连向虞笙道喜。
“当真?”虞笙适时地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与一丝不敢置信,手轻轻覆上小腹,“本宫……真的有喜了?”
“千真万确!”王太医笃定道,“娘娘脉象极好,只是近日或许有些劳累,略有胎气不稳之象。待臣开几副安胎固本的方子,娘娘好生静养,定能安然无恙。”
“有劳王太医。”虞笙温声道,“此事……”
王太医立刻会意,恭敬道:“娘娘放心,未得娘娘与陛下准许,微臣绝不会向外泄露半句。”
虞笙颔首,让锦书取了厚赏给王太医。
消息虽被暂时按下,但长春宫上下洋溢的喜气却难以完全掩盖。
水溶下朝后,习惯性的先来了长春宫。
他一踏入殿内,便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。
宫人们脸上都带着压抑不住的喜色,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敬畏与某种期待。
“今日宫中可是有何喜事?”水溶走到歪在暖榻上看书的虞笙身边,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肩,目光落在她比往日更显莹润柔和的脸庞上。
虞笙放下书卷,抬起眼眸,望向他,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漾动着温柔的水光,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属于母性的光辉。
她轻轻拉过他的手,引导着他,覆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。
水溶先是微微一怔,随即,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!
他猛地看向虞笙,眼中充满了震惊、狂喜,以及一丝小心翼翼的求证。
虞笙迎着他灼热的目光,微微点了点头,脸颊泛起红晕,声音轻柔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:“陛下,王太医今日来请过平安脉……说,臣妾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。”
水溶:“……”
水溶仿佛被定住了一般,维持着那个姿势,一动不动。巨大的喜悦如同潮水,瞬间淹没了他。他子嗣不丰,登基数年,膝下仅有良妃所出的一位公主,皇子之位一直空虚,这不仅是他的心病,更是前朝后宫关注的焦点。
如今,他心爱之人,竟然有了身孕!
良久,他才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笙儿……你,你说的是真的?朕……朕又要做父皇了?”
他紧紧握住她的手,力道大得几乎让她感到疼痛,但那眼中的狂喜与期盼,却如此真实而热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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