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,外门弟子的练功场就已泛起淡淡的微光。青石板地上还凝着一层薄薄的露水,踩上去湿漉漉的,带着沁人的凉意。温漓江和往常一样,早早地来到练功场,想趁着清晨灵力最纯粹的时候,巩固一下昨日仙尊教给她的剑法。
她穿着干净的浅青色弟子服,将头发简单地束成一个马尾,露出光洁的额头。握着那把缩小版的银剑,她小心翼翼地回忆着仙尊指导的姿势,手腕放松,让体内的灵力顺着剑柄自然流转。剑刃划过空气,发出轻微的“咻咻”声,虽然依旧有些生涩,却比昨日稳了许多。腕间的玉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,淡金色、银白色、淡蓝色的纹路在晨光中若隐若现,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。
可她刚练了没多久,就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。往日里,练功场总是一片热闹,弟子们互相切磋、请教,充满了干劲。可今日,不少弟子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纷纷朝着她的方向看来,眼神复杂,有好奇,有鄙夷,还有幸灾乐祸。
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,让她浑身不自在,连灵力都难以集中。她停下练剑的动作,疑惑地环顾四周,却看到那些弟子们纷纷低下头,装作继续练功的样子,可私下里的窃窃私语却像细密的雨丝,不断飘进她的耳朵里。
“你们听说了吗?那个温漓江根本不是正经拜入宗门的,是偷偷混进来的妖女!”
“难怪能勾得陵光仙尊另眼相看,我看她腕间的镯子根本不是什么宝物,是用妖力炼制的,专门用来迷惑人心的!”
“我还听说,她之前在山下就名声不好,靠着装可怜骗吃骗喝,现在又骗到仙门来了!”
“何止啊!我听内门的师姐说,她昨天还故意顶撞柳霏师姐和苏瑶师姐,仗着有仙尊撑腰,简直无法无天!”
这些话越传越离谱,像是长了翅膀一样,在练功场中快速蔓延。温漓江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,她怎么也没想到,仅仅一夜之间,竟然会传出这么多针对她的谣言。她握紧手中的小剑,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,心中又委屈又愤怒。
她明明是通过正规的入门试炼进入天仙宗的,明明一直努力练剑,从未做过那些造谣中伤的事情,可为什么这些人就是不愿意相信她?难道仅仅因为她是外门弟子,仅仅因为她得到了仙尊的指点,就该被这样污蔑吗?
挥剑的动作渐渐凌乱,心神不宁之下,剑刃不小心划破了指尖。鲜红的血液滴落在青石板上,绽开一小朵暗红的花,刺痛了她的眼睛。她吸了吸鼻子,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,刚想抬手擦拭伤口,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哄笑。
“哟,妖女也会疼啊?我还以为妖女是铜皮铁骨,刀枪不入呢!”说话的是外门弟子中的头目赵磊。他身材高大,比一般的弟子高出大半个头,身上的肌肉结实饱满,一看就是常年练体的。他身后跟着几个跟班,都是平日里就爱仗势欺人、欺负弱小的主。
赵磊一直觉得自己是外门弟子中的第一人,本该得到更多的关注和资源,可自从温漓江得到陵光仙尊的青睐后,不少弟子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,这让他心中十分不爽。如今听到关于温漓江的谣言,他立刻觉得找到了机会,想要好好羞辱她一番,彰显自己的地位。
温漓江抬起头,眼底闪着水光,却倔强地瞪着赵磊,反驳道:“我不是妖女!我是正经通过入门试炼进来的,这些谣言都是假的!你们不能听信别人的胡说八道!”
“假的?”赵磊上前一步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身上,带着强烈的压迫感。“那你敢把腕间的镯子摘下来让大家看看吗?若是这镯子真的没问题,你又何必这么宝贝,藏着掖着不肯让人看?”
周围的弟子们也跟着起哄,一个个伸长了脖子,目光紧紧盯着温漓江腕间的玉镯,脸上满是看热闹的神情。
“摘下来!摘下来让我们看看!”
“不敢摘就是心虚!这镯子肯定有问题!”
“说不定真的是妖器,摘下来就会现原形呢!”
温漓江下意识地捂住腕间的玉镯,像是护住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。这镯子是娘亲留给她的遗物,是爹爹认出她的唯一凭证,别说摘下来给别人看,就算是让别人碰一下,她都不愿意。她用力摇头,语气坚定:“不行!这是娘亲留给我的,不能摘!”
“不敢摘就是心虚!”赵磊眼中闪过一丝得意,他就知道温漓江不敢摘。他伸出手,就要去抢温漓江腕间的玉镯,“既然你不肯摘,那我就帮你摘下来,让大家看个明白!”
温漓江急忙后退,想要躲开赵磊的手,可赵磊的跟班们早就围了上来,挡住了她所有的去路。她被困在中间,就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,眼中满是慌乱和无助。
就在赵磊的手快要碰到玉镯时,腕间的玉镯突然微微发烫,一道微弱的光芒笼罩在她的周身,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。赵磊的手触碰到屏障,像是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,痛得他皱起了眉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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