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墙 “咔嚓” 裂成碎渣,丁隐的利爪离悬在半空的纯阳玄丹只剩半尺,指尖血雾已触到丹药外层的金光,眼看就要将宝物攥入手中。
“丁隐老前辈,急什么?” 黑红色血雾突然从裂隙阴影里涌来,如活蛇般缠上丁隐的血影 —— 徐申峻缓步走出,指节紧扣暗红印诀,指缝里未干的血渍还沾着血魂宗弟子的气息,脸上狰狞的笑里藏着早算好的杀机,“宗主早有吩咐,玄丹需我带回总坛。您一个连肉身都没有的分身,也配染指?”
丁隐血影猛地晃了晃,眼底黑火窜高半寸:“徐申峻!你们血魂宗小辈也敢忤逆我?” 他挥爪拍向血雾,可血海洪流阵如跗骨之蛆,每拍散一缕,就有新的血雾从地缝残血中冒出来,连空气里都飘着挥之不去的腥甜,“等我本体赶来,定将尔等挫骨扬灰!”
“本体?” 徐申峻笑得更冷,右手印诀骤然收紧,缠在丁隐身上的血雾瞬间凝成实质锁链,“你以为华严寺的晓月秃驴能帮你?他表面与我虚与委蛇,暗地又跟你勾连,不过是想挑动咱们互斗,好坐收渔利!”
徐申峻早在众人被困幻境时,就借着 “重伤” 的名义,悄悄溜到了裂隙附近。他知道连山洞府的地火裂隙里,残留着这几百年的修士的骸骨与血气,正是布下血海洪流阵的天然阵基。当时他假装被黑火灼伤,趴在地上咳嗽时,就将血引符埋进了裂隙边缘的火炼砖下 —— 符纸遇着地火余温,会悄悄吸收地缝里的残血,等他结印时,就能瞬间催生出血海领域。
方才与丁隐对峙时,他看似只在结印自保,实则左手一直在暗中掐着血海洪流阵的 “聚血印”:每说一句话,就有一缕极淡的血气从火炼砖下飘出,顺着裂隙阴影缠向丁隐,等丁隐察觉时,阵法早已将他裹在核心。
“你以为这是普通血雾?” 徐申峻印诀一收,缠在丁隐身上的血雾突然暴涨,竟在半空凝成一片迷你血海,浪头里还隐约能看见扭曲的血神子虚影,“这是血海洪流阵!阵基是地缝里的残血,引子是我刚杀的那两个血魂宗弟子 —— 他们的血气,可都是上好的养料。”
丁隐这才惊觉不对,血影上的黑火开始滋滋作响 —— 阵中的血神子正顺着他的血雾往元神里钻,每多钻一寸,他的意识就模糊一分:“你疯了!为了玄丹,弟子都杀?”
话音未落,血海洪流阵突然暴涨,无数血神子扑在丁隐血影上疯狂吞噬。丁隐的黑火在血雾中滋滋作响,意识随血影一同淡去,不过三息,那道曾威慑众人的血影便化作一缕黑烟,被血神子彻底吞入腹中:“丁老前辈,安心去吧!玄丹我会‘好好用’——”
徐申峻灭了丁隐分身,大喜过望地伸手去够玄丹,指尖刚要碰到那层温润的金光,青铜丹炉突然 “嗡” 地炸响!炉身原本暗下去的火焰纹路骤然熄灭,炉底的大五行灭绝神光阵纹彻底淡成飞灰 —— 方才众人争夺时,没人察觉丹炉盖炸开的瞬间,阵法核心灵力已随丹香散逸,困了三百年的火去病,终于破炉而出。
一道赤红火光从炉口窜出,火去病的本体裹着太阳真火落在空地中央,红毛上还沾着炉内残留的阵灰。他落地的刹那,双眼骤然射出两道金光,如探照灯般扫过全场 —— 这是他以三百年本命真火反复淬炼的火眼金睛,能辨妖邪、识虚虚实。金光先扫过徐申峻的血海洪流阵,阵中血神子身上的同门血气无所遁形;再扫向晓月禅师时,对方藏在袖中的紫金钵盂瞬间现形,钵内魔道符文与佛门梵文交织的邪异纹路,连半分遮掩都藏不住。
“好啊,一群蝇营狗苟之辈,也敢来抢我的东西?” 火去病冷笑,右手一翻,掌心多了个拳头大的赤金葫芦 —— 正是三百年前在丹炉旁捡到的 “仿斩仙?锁灵葫”,乃连山大师仿陆压斩仙飞刀所铸。他将葫芦嘴对准徐申峻,“唰” 地射出一线三丈高的白色毫光,光中飘出个七寸长的灵物:有眉有目,蝉翼为翅,鹰钩为爪,刚现身便睁开双眼,两道白光直钉徐申峻眉心!
徐申峻刚要催血海洪流阵反抗,丹田灵力却骤然僵住 —— 元神被白光钉死,连操控血神子的力气都没了,阵中的血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散。
火去病暗喜:这葫芦虽无灭杀之能,却能定人三息,足够自己动手了。
“请宝贝转身!” 火去病依着连山大师留下的口诀鞠躬念咒。灵物在空中转了两圈,最后却只卷起徐申峻肩上几缕汗毛 —— 仿制法宝终究差了最关键一步,灭杀之能成了鸡肋。可这三息定身,已够抢宝。
火去病探手抓住玄丹,顺势塞进锁灵葫,葫芦盖 “咔嗒” 合上,连丹香都被收得干干净净。
“请宝贝转身!”—— 这声口诀刚落,墨云笙的寒毛瞬间炸立!他早就听过斩仙飞刀的传说,虽觉这葫芦灵光弱了几分,却不敢赌。哪还敢多待?他一把拽住周轻云的手腕,指尖催出天遁镜的微光,借着石壁阴影藏住身形,顺着甬道往回窜,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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