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紫疼了许久才恢复正常,心里又气又不甘。
在星宿海,她向来只有捉弄别人的份,哪受过这种委屈?
这次一定要让这小和尚好看!
当天傍晚,虚竹下楼打水,就又在客栈里看见那熟悉的身影,正是阿紫!
她换上一身粉裙子,头发上别了朵小雏菊,正捧着个青瓷茶杯,一瞧见虚竹走出来,慌得急忙躲到墙角边。
她脸上带着点不自然的笑,“小和尚,早上是我不对,我不该扎你。这杯茶就当我赔不是了,你可别跟我置气啦!”
她说着,把茶杯递过来,杯子里的茶水泛着淡绿色,闻着一股清凉的薄荷味儿。
虚竹有点犯难,上被扎的疼还记着呢,可看着阿紫诚恳的样子,觉得她可能真的知道错了,又有点心软。
他伸手接过还冒热气的茶杯,嘟囔着说:“那说好了,以后不准再拿针扎我。”
“不会了不会了!” 阿紫连忙点头。
她往茶里偷偷撒了星宿海的 “断肠散”,这玩意儿一吃下去,不出几个时辰准会拉得站都站不起来。她就盼着看那傻乎乎的和尚捂着肚子,一趟趟往茅房跑的狼狈样儿。
虚竹喝了一口茶,薄荷的清香在嘴里散开,觉得很舒服。
他把茶杯还给阿紫,说了声 “谢谢”,就匆匆拎着水桶回房了。
阿紫看着他的背影,捂着嘴偷笑,心里盘算着,这次看你还怎么躲!
到了半夜,虚竹突然被一阵剧烈的疼痛疼醒了。
他觉得肚子里像有无数只虫子在爬,紧接着便是一阵绞痛,疼得他只能扶着墙,踉踉跄跄地往茅房跑去。可还没到门口,他便再也忍不住了。
一番折腾后,他双腿软得如同煮烂的面条,只能倚着墙,一步一步挪回房间。
回到房间后,他蜷缩在床上,双手紧紧抱着肚子,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。
“那个小娘们看着就不像好人,我这莫不是要撑不过去了……”
虚竹暗恨自己太容易轻信他人,可那姑娘究竟为何要害自己?
剧痛让他冷汗浸透衣襟,意识也渐渐模糊。
就在他快要失去知觉时,胸口的胎记突然发热,丝丝暖意顺着经脉游走。原本翻涌如绞的剧痛竟像退潮般缓缓消退,虚竹猛地睁开眼睛,震惊地按住仍有余痛的腹部。
此后每到腹痛发作,虚竹就会不自觉想起阿紫狡黠的笑靥。
说来也怪,越是清晰回忆她灵动的模样,腹部的绞痛便越是减轻。
他不知道,这份疼痛早已通过胎记跨越空间,化作阿紫体内难以名状的燥热,在她周身乱窜,烧得她双颊绯红,坐立难安。
此刻的阿紫本应睡得正香。
一阵突如其来的燥热自心口蔓延,像是有团火在体内肆意乱窜,烧得她喉头发干,呼吸也急促起来。
起初,她还能在混沌中强撑,试图将这异样归为梦境。
可随着那股灼热感不断加剧,仿佛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点燃,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。
“啊……” 阿紫无意识地发出一声轻哼,双腿不受控制地扭动着,试图缓解体内的躁动。
她一把掀开身上的纱被,可扑面而来的凉意却如杯水车薪,豆大的汗珠依旧顺着大腿滑落。
呼吸愈发急促,体内的水分仿佛被那团火迅速蒸发,口干舌燥之感席卷全身,脱水的征兆也愈发明显。
阿紫睁着朦胧的双眼,内心既惊恐又隐隐升起一丝难以名状的兴奋:“怎么会…… 这么难受……”
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只觉得身体里像有股暖流在窜,让她浑身无力,却又不想停下来。
床单很快就被汗水湿透了,从胸口湿到腰际,颜色深了一大片,连身下的褥子都湿了。
东方泛起鱼肚白时,阿紫终于力竭地瘫在床上。
她感到喉咙像被火灼烧般难受,嘴唇干得脱皮,说话都沙哑了,眼前阵阵发黑。
阿紫意识到,自己流了一夜的汗水,身体已经脱水。
她本能地摸了摸身边的茶壶,已经空的。
第二天清晨,虚竹扶着墙壁,缓缓走出房间。
昨夜的疲惫尚未完全消散,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。
客栈院子里,一棵老槐树静静伫立,满地的落叶仿佛给地面铺上了一层金黄的地毯。
虚竹踩在落叶上,“沙沙” 的声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。
当他走到院子中央时,突然看到店小二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身穿粉衣的姑娘走了出来。
定睛一看,竟是阿紫!此刻的阿紫,脸色苍白如纸,走路摇摇晃晃,双眼半睁半闭,仿佛随时都会昏厥过去。
虚竹心头猛地一跳,联想到胎记的异常,他突然意识到或许是自己无意间将痛苦转移到了阿紫身上。
阿紫也看见了虚竹,眼睛充满惊恐,眼泪瞬间涌了出来。
“是你!肯定是你搞的鬼!我昨晚…… 我昨晚差点死掉!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
她的声音发抖,带着哭腔,眼眶里蓄满的泪水随时可能决堤。
店小二呆立当场,眼神在小和尚与姑娘之间来回打转,实在想不通这位出家人究竟做了什么,竟把姑娘惹得如此伤心。
虚竹愣住了,挠了挠头,脸又红了:“姑娘,我…… 怎么了?” 话出口后,他立刻想起方才的猜测,心里 “咯噔” 一下,整个人瞬间慌了神。
阿紫气得浑身发抖,四肢像被抽去筋骨般绵软无力。
店小二见她摇摇欲坠,慌忙扶住她压低声音劝道:“姑娘,您别生气,小和尚看着也不像坏人,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阿紫瞪了虚竹一眼,挣扎着站起来,被店小二扶着往门外走,走的时候还回头骂:“你等着!我不会放过你的!”
阿紫瞪了虚竹一眼,强撑着踉跄站住,另一只手猛地甩开想要搀扶的店小二,咬着牙往门外退去。
“你等着!我不会放过你的!”
虚竹望着她倔强的背影,心想就算不确定茶里是否真有泻药,可自己害得她这般狼狈,心里一阵愧疚。
他摸了摸胎记,那里还透着暖意,暗暗思索。
原来每一次毫无征兆的发热,都在无意间伤害着旁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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