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闻在山城的网络空间里疯传的同一时刻,市公安局的指挥中心内,灯火通明。
李莫愁坐在监控屏幕前,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,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——从微型相机的信号源追踪,到网上发帖账号的IP定位,再到王海涛近三日的通话记录,一条条线索被梳理得清清楚楚。
“秦书记那边的舆情还在发酵,不能再等了。”李莫愁猛地一拍桌子,声音斩钉截铁,“按照预定方案,异地用警,从邻市调派特警支队,目标王海涛,司法局办公楼,实施抓捕!”
命令下达,如惊雷落地。
邻市的特警队员身着黑色作战服,分乘五辆无标识警车,避开主城区的监控盲区,悄无声息地包围了司法局大楼。此时已是深夜,办公楼里只剩零星几个加班的工作人员,王海涛的办公室还亮着灯,窗帘被严严实实地拉着,隐约传出男女调笑的暧昧声响。
办公室内,王海涛正将女秘书搂在怀里,一手捏着对方的下巴,一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,嘴里还得意洋洋地哼着小曲:“姓秦的这回栽定了,等老子翻身,让他尝尝……”
话音未落,办公室的门就被猛地踹开,巨大的声响惊得两人瞬间僵住。
特警队员鱼贯而入,冰冷的光线刺破昏暗的暧昧,王海涛慌乱地推开女秘书,抓起旁边的衬衫往身上套,色厉内荏地嘶吼:“你们干什么?我是司法局局长!知道我是谁吗?”
女秘书吓得脸色惨白,蜷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,慌忙扯过毯子裹住自己。
李莫愁缓步走进办公室,目光扫过凌乱的沙发、散落一地的衣物,眼底闪过一丝鄙夷,手里的搜查令被捏得笔直:“王海涛,你涉嫌行贿手贿、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、诬告陷害国家公职人员,证据确凿,现在依法对你进行逮捕!”
冰冷的手铐“咔嚓”一声锁住王海涛的手腕,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,脸上的嚣张瞬间被恐慌取代。他被特警押着往外走,路过走廊时,看到自己的办公室被翻得一片狼藉,那些藏在抽屉夹层里的银行卡、房产证,还有与姚星河的亲密照片、胁迫女艺人的录音笔,全都被搜了出来。
审讯室里,灯光惨白刺眼,晃得人睁不开眼。
李莫愁亲自坐镇审讯,从深夜到黎明,整整一个通宵,审讯室里的交锋就没停过。面对摆在桌上的转账记录、通话录音、偷拍设备,王海涛要么梗着脖子一言不发,要么就扯着嗓子喊冤,一口咬定这是秦川和李莫愁联手搞的“政治陷害”。他混迹官场多年,深知证据链里的弯弯绕,只要自己咬紧牙关不松口,仅凭这些“旁证”,根本定不了他的重罪。
窗外的天色由黑转灰,又渐渐泛起鱼肚白,李莫愁看着审讯椅上依旧嘴硬的王海涛,眼底掠过一丝冷光。她抬手看了看表,对着身旁的警员递了个眼色。
没过多久,审讯室的门被推开,两个警员领着一个面色憔悴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——正是王海涛的独子王者。
王者刚大学毕业不久,心思单纯,平日里最敬重父亲,可昨晚被警方传唤后,看到那些实打实的罪证,早已吓得六神无主。此刻见到王海涛,他眼圈一红,声音哽咽:“爸,你就说实话吧,李局长说了,只要你坦白,能争取宽大处理……”
王海涛看到儿子的瞬间,瞳孔骤然收缩,原本紧绷的身体猛地一颤。他死死盯着李莫愁,像是要喷出火来,突然歇斯底里地嘶吼起来:“李莫愁!我艹你妈!你他妈玩阴的!连我儿子都不放过!”
他挣扎着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,手铐撞在扶手上发出刺耳的声响,骂声越来越难听,从李莫愁的祖宗十八代,一直骂到秦川的出身背景,活像一头发了疯的困兽。
审讯室里的警员都皱紧了眉头,李莫愁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一言不发。
足足十几分钟,王海涛的骂声渐渐低了下去,喉咙嘶哑得像是破了风箱。他看着儿子泛红的眼眶,又瞥了一眼桌上那些铁证,肩膀猛地垮了下来,像一只被扎破的气球,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。
他瘫坐在椅子上,头无力地垂着,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:“别……别为难我儿子……我说……我全说……”
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,王海涛断断续续地交代了所有罪行——从他如何利用职权收受贿赂、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,到如何与周建林勾结,提拔姚星河做巴东区副区长并发展为情妇;再到如何指使姚星河以项目为名设局色诱秦川,在包厢安装微型相机偷拍照片,买通水军散布绯闻,桩桩件件,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。
审讯笔录签字画押的那一刻,李莫愁拿起手机,拨通了秦川的电话,语气沉稳:“秦书记,王海涛已经全部招供,姚星河是同谋,相关证据我们已经固定。”
而此时,网上的绯闻风波还在愈演愈烈,姚星河躲在公寓里,看着不断发酵的舆论,嘴角还挂着志在必得的笑。她不知道,一张天罗地网,已经悄然朝着她张开。
秦川放下电话,望向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际,眼底没有一丝慌乱。他指尖摩挲着桌上那份舆情应对方案,想起那句诗:不信菱枝弱,翻能傲雪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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