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厢里的气氛本就透着几分诡异,秦川埋头翻看项目资料的间隙,偶尔抬眼,总能瞥见姚星河频频举杯,和几位投资商推杯换盏,脸上很快染上醉醺醺的红晕。
张老板见状,连忙凑趣:“秦书记,姚副区长今天是真高兴,您看她喝了不少,要不您也赏脸,陪她喝杯饮料?”
姚星河顺势晃悠着站起身,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果汁,脚步虚浮地朝着秦川走过来。她身上的酒红色晚礼服衬得身姿摇曳,脸上带着几分醉态的娇憨,声音也比平日里更柔媚几分:“秦书记……我知道您不喝酒,这杯果汁,我敬您……谢谢您肯给我们项目机会……”
她说着,脚下突然一个踉跄,身子直直朝着秦川的方向倒过去。
秦川正低头看着手里的规划图,听到动静下意识抬眼,见姚星河失去平衡,出于本能,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腰,将她堪堪稳住。
也就是这短短一两秒的功夫。
藏在包厢装饰花瓶里的微型智能相机,连闪数下,“咔嚓咔嚓”的快门声被窗外的江风掩盖,无人察觉。
姚星河靠在秦川怀里,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衬衫领口,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,嘴上却还带着慌乱的歉意:“对不起秦书记……我喝多了,没站稳……”
秦川眉头一蹙,立刻松开手,扶住她的胳膊将她推直,语气平淡却带着疏离:“姚副区长,注意分寸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,姚星河的手机就“叮”地响了一声。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屏幕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随即又换上一副羞赧的模样,被旁边的投资商扶着坐回了座位。
秦川没再理会她的作态,将手里的资料往桌上一放,语气严肃地指出项目规划里的几处硬伤:“张总,这份修改后的方案,看似避开了水源保护区,但配套的停车场选址依旧违规,而且公益养老板块只是噱头,没有实际的运营方案支撑,这样的项目,绝不能通过审批。”
张老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正要开口辩解,却见姚星河的助理匆匆走进包厢,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姚星河听完,眼底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,却偏偏垂下眼帘,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。
而此刻,山城的本地论坛、短视频平台,已经被几张照片刷屏——照片里,秦川揽着姚星河的腰,两人距离极近,角度刁钻得像是情侣间的亲密相拥。配文更是耸人听闻:市委书记秦川与女副区长酒店密会,举止亲昵疑似存在不正当关系。
这些照片,正是花瓶里的微型相机拍下的,被王海涛安排的人第一时间上传到了网上,还特意买了热搜,让话题迅速发酵。
短短十几分钟,照片就从本地平台扩散到了省一级的社交圈,甚至有匿名账号直接将照片和所谓的“爆料”,发到了中央纪委的举报网站上。
包厢里,张老板等人刷到手机上的消息,脸色一个个变得煞白,看向秦川的眼神也带着几分躲闪。
姚星河却故作惊讶地捂住嘴,声音带着哭腔:“秦书记……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照片怎么会被发到网上去?这不是毁了您的名声吗?”
秦川放下手里的资料,拿起手机,看着屏幕上疯传的照片和不堪入目的评论,脸色沉得像能滴出水来。
他抬眼,目光锐利如刀,直直看向姚星河:“姚副区长,你觉得,这是怎么回事?”
姚星河被他看得心头一颤,强装镇定地摇头: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啊……可能是酒店里的人偷拍的吧……”
秦川冷笑一声,没再说话。
他当然知道,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。从姚星河邀约饭局,到她假装醉酒摔倒,再到这些角度刁钻的照片,环环相扣,步步紧逼,就是要把他钉在“作风不正”的耻辱柱上。
而此刻,司法局的办公室里,王海涛正看着手机上刷屏的照片,笑得一脸狰狞。他拨通了一个电话,语气阴鸷:“做得好,下一步,把那些剪辑过的录音放出去,我要让秦川,永世不得翻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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