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宁任城往西北深山延伸的老盘山公路,有段三公里的连续弯道,当地人管它叫“断头弯”。这名字不是说路面残缺,而是近十年来,夜里经过这儿的人,十有**都会丢了性命,且遇难者多半是头颅与身体分家,切口整齐得诡异。2025年深秋,货车司机老周就偏偏赶上了不得不闯这段路的时刻。
老周跑任城到山里的货运线八年,向来恪守“日落不进断头弯”的规矩。可这天货主催得紧,说山里的冷库等着这批冻肉救急,要是耽误了就得赔双倍违约金。眼看夕阳把山峦的影子拉得老长,老周咬咬牙,还是把货车开上了这条夺命公路。
路面坑洼不平,货车颠簸着前行。路边的树林枝桠交错,像无数只枯瘦的手伸向天空,风一吹就发出“呜呜”的声响,像是有人在低声啜泣。老周拧开收音机,里面全是刺啦刺啦的杂音,调了好几个频道都没用。他从储物格里摸出保温杯,灌了口烈酒,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,却压不住心底的寒意。
这段路是十年前修的。当时修路队挖到弯道深处时,挖出了一片乱葬岗,白骨密密麻麻地堆在坑里,吓得几个年轻工人当场就跑了。工头不信邪,让人把白骨随便铲到悬崖下,接着施工。可没过多久,工地上就出了事。一个工人夜里值夜班,第二天被发现时,头颅不见了,身子倚在刚立好的路牌旁,那路牌的金属边缘还沾着暗红的血迹。
这事闹大后,村里的老人来劝工头停工,说这地方煞气重,不宜修路。工头骂骂咧咧地把老人赶走了,结果三天后,他自己开车经过工地时,车子突然失控冲下悬崖。有人在谷底找到他的尸体,同样是身首异处。公路修好后,怪事就没断过,“断头弯”的名号也就这么传了开来。
老周正想着这些往事,车灯突然晃到前方路边站着个人。那是个穿蓝布衫的老汉,佝偻着身子,一动不动地盯着路面。老周心里一紧,这段路荒无人烟,怎么会有人在这儿?他下意识踩了刹车,货车缓缓停下。
“老乡,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儿?”老周降下车窗喊道。
老汉没应声,慢慢抬起头。借着车灯,老周看清了他的脸——那根本不是活人的脸,皮肤灰败,眼窝深陷,脖子上有一道整齐的切口,像是被利器切断过。老周吓得猛地关上车窗,脚下油门一踩,货车嘶吼着冲了过去。后视镜里,那老汉还站在原地,只是嘴角似乎咧开了一个诡异的笑容。
他的心脏狂跳不止,手心全是冷汗。就在这时,货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,像是碾到了什么东西。老周急忙踩刹车,下车查看。车轮旁躺着一只破旧的绣花鞋,红色的丝线已经褪色,鞋尖处沾着泥土。他正想弯腰去捡,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。
老周猛地回头,身后空无一人。可那脚步声还在继续,像是有人踮着脚尖在他身后走动。他不敢多待,慌忙回到车上。刚关上门,就看到副驾驶座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女孩,穿着红裙子,头发披散着,遮住了大半张脸。
“叔叔,你看到我的妈妈叔叔,你看到我的妈妈了吗?”小女孩的声音又细又尖,透着一股寒意。
老周吓得浑身僵硬,手脚都不听使唤了。他记得清清楚楚,上车后一直锁着车门,这孩子是怎么进来的?小女孩慢慢抬起头,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,她的眼睛里没有瞳孔,只有一片惨白。而她的脖子上,同样有一道整齐的切口。
老周尖叫着推开车门,连滚带爬地跳下去,拼命朝着车头跑去。他绕到驾驶座旁,一把拉开车门坐进去,发动车子就往前冲。透过后视镜,他看到那小女孩正站在路边,手里拿着那只绣花鞋,对着他挥手。
货车刚转过一个弯道,车灯突然熄灭了。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漆黑,老周慌得乱打方向盘,货车擦着山体滑了过去,车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他摸索着打开应急灯,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了前方两米的路面。
这时,他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。低头一看,方向盘上不知何时沾满了暗红的血,那些血像是有生命般,正顺着指缝往下流。老周吓得猛地松开手,货车顿时失控,朝着路边的护栏冲去。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货车撞在护栏上停了下来,车头变形,玻璃碎片溅了他一身。
他挣扎着爬出来,腿已经被划伤了,疼得钻心。路边的护栏被撞出一个大口子,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。老周扶着山体喘着粗气,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鸣笛声。他回头一看,竟是村里老王的面包车。
老王是跑客运的,平时专拉村里的人进城。老周赶紧喊道:“老王,快别过来,这地方邪门!”
老王把车停下,摇下车窗,脸上带着疲惫的笑容:“老周,我送几个乘客进山,没办法绕路。你怎么了?车子怎么撞成这样?”
老周刚想细说,就看到面包车后座上坐着三个乘客,全都低着头,一动不动。其中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女人,脖子上似乎也有一道深色的印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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