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去滨海市第一届国际时装周的赞助商名额,令沈氏集团再一次陷入困境。
之前有多么张狂,如今就有多狼狈。
这也是沈梦溪和郭俊辰被处罚的原因。
沈氏集团最近一年多以来,麻烦不断。
自身的债务危机没有解决,还滋生更多的麻烦。
“既然你不是A神的徒弟,”沈梦溪深吸一口气,压下喉咙里的哽咽,眼神里满是疑惑,“那他又为什么每一年都会送给我礼物?从高二到现在,十年了,从来没断过。他肯定是认识我的,而且是对我很好、很了解我的人!”
这话一出口,郭俊辰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。
郭俊辰下意识地避开沈梦溪的目光,双手在膝盖上绞着,声音都变了调:“怎么可能!不可能的,他肯定不认识你!”
“哦?”沈梦溪挑了挑眉。
沈梦溪是世家里长大的,看惯了商场上的虚与委蛇、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刻在了骨子里。
郭俊辰这副慌慌张张、欲盖弥彰的样子,简直是把“我知道真相”写在了脸上。
沈梦溪往前凑了凑,膝盖在青石板上磨得生疼,却顾不上了,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,“看样子,你知道谁是‘A神’?”
郭俊辰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。
沈梦溪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。
郭俊辰为什么要冒充“A神”的徒弟?
为什么要把“A神”送的礼服说成是自己转交的?
又为什么死活不肯说“A神”是谁?
“说!”沈梦溪的声音冷得像祠堂里的青石板,“你要是不把‘A神’的真实身份告诉我,待会父亲过来惩罚你的时候,我一定让父亲加倍。到时候,可就不是二十鞭那么简单了。”
沈梦溪太清楚自己父亲的脾气了。
沈丘最看重沈家的脸面,这次竞标失败,不仅丢了进军国际服装界的敲门砖,还让沈家成了滨海市商圈的笑柄。
下午她回公司时,听见员工私下议论“沈大小姐的丈夫是冒牌货”,连合作了五年的面料商,都发消息说“要重新考虑合作关系”。
沈丘现在肯定在气头上,郭俊辰少不了一顿狠罚。
果然,“二十鞭”三个字一出来,郭俊辰的脸瞬间没了血色。
郭俊辰上次被抽二十鞭,还被禁止使用沈氏家族的特效药,他躺了三天才能下床,后背的伤结痂后又被磨破,疼得连衣服都穿不上。
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背,像是已经感受到了鞭子抽在皮肉上的灼痛感,声音带着哭腔:“不,不,不……我说,我说……”
郭俊辰看着供桌上摆放着的藤条,浑身直哆嗦。
“快说!别废话!”沈梦溪不耐烦地催促,烛火映着她的脸,一半亮一半暗,眼神里全是急切。
郭俊辰咽了口唾沫,不敢再瞒,声音小得像蚊子叫,却足够让沈梦溪听得清清楚楚:“‘A神’……你是认识的……他……就是程砚洲。”
“什么?”沈梦溪像是被雷劈中了,整个人都僵在原地。
“程砚洲”三个字就像紧箍咒,瞬间让沈梦溪的心头袭来一阵烦闷和痛楚。
沈梦溪死死地盯着郭俊辰,眼睛瞪得溜圆,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,仿佛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“你在骗我”的痕迹。
她的声音都变了调,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:“怎么可能是他?程砚洲?”
程砚洲。
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,猛地捅开了沈梦溪记忆深处的锁。
程砚洲是怎么带着沈氏拿下的名额?
程砚洲也没说自己是“A神”?
那时候也没有什么“A神”手稿……
他只说是“请了位靠谱的设计师朋友”。
直到竞标那天,程砚洲让她穿了一套“荷风”系列的礼服去现场:
淡绿色的真丝裙,裙摆绣着半开的荷花,走动时像荷叶上的露珠在晃,惊艳了全场。
按照历史轨迹,现在她应该得到这一套“荷风”系列的礼服……
那套礼服可是“A神”作品中的精品。
再后来,沈氏的服装公司被程砚洲做得风生水起。
然后就有了享誉世界的“MX”品牌。
沈梦溪如梦方醒:
没错!
他懂设计,能一眼看出面料的好坏。
他懂市场,知道年轻人喜欢什么风格。
他甚至连打版、缝制都懂。
有时候设计师卡壳了,他随手画的几笔草图,就能让整个方案活过来。
那是别人对程砚洲的评价。
沈梦溪还调侃过程砚洲:“你是不是偷偷学过设计?”
程砚洲只是笑了笑,没说话。
那时候她怎么就没往“A神”身上想呢?
沈梦溪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青石板,指甲缝里嵌进了细小的石渣,疼得她回了神。
那些画面和现在的记忆交织在一起,像一团乱麻,却越理越清晰。
程砚洲的审美和“A神”的设计风格高度契合,程砚洲知道她穿什么尺码、喜欢什么颜色,也只有这个男人会把她的一切都装在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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