滨海市的秋夜,晚风裹挟着咸湿的海意,掠过鎏金璀璨的“铂悦”酒店顶层。
刘氏集团的庆功宴刚刚落幕,衣香鬓影的宾客散去大半。
地下停车场里,一辆哑光黑的玛莎拉蒂Levante正静静蛰伏,流线型的车身在路灯下泛着冷冽的光泽,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。
这是刘盈盈的最爱。
只要是玛莎拉蒂,最高端的配置,她都喜欢。
这是一辆新车。
刘盈盈那辆“旧的”玛莎拉蒂MC20刚刚毁了。
这是君悦酒店赔给她的,因为玛莎拉蒂MC20限量款已经买不到。
刘盈盈摘下香槟色的缎面手套,指尖划过冰凉的方向盘,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。
她今天穿了一条香槟色吊带长裙,裙摆处缀着细碎的水钻,走动时像落了一地星光,衬得她本就出众的五官愈发明艳。
作为刘氏集团的千金,又是当年滨海大学公认的校花,她从不缺追求者。
可此刻刘盈盈心里装着的……只有副驾驶座上那个沉默的男人——程砚洲。
程砚洲靠在椅背上,指尖还残留着红酒的醇香,眉宇间却凝着一丝化不开的倦意。
程砚洲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,领口的领带被他松了两粒扣子,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。
作为新兴崛起的程氏集团董事长,他和刘盈盈一样,都是商界炙手可热的新贵,更是大学时并肩而立的“风云校草”。
一米八八的身高,宽肩窄腰,鼻梁高挺,哪怕此刻略带疲态,依旧挡不住那股清隽又凌厉的气质。
“安全带系好。”刘盈盈侧过身,替他将松动的安全带拉紧,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腕,感受到他皮肤传来的微凉温度,心跳骤然漏了一拍。
程砚洲抬眸看她,眼底掠过一丝温和:“麻烦你了。”
其实,程砚洲内心都有些出戏——刘盈盈的车速太慢,这一句提醒有点多余。
“跟我还客气什么?”刘盈盈笑了笑,发动车子。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响起,玛莎拉蒂缓缓驶出停车场,汇入夜色中的车流。
车里放着舒缓的爵士乐,两人一时都没说话。
刘盈盈眼角的余光忍不住瞟向程砚洲,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,思绪不由自主飘回大学时光。
那时的他们,是校园里最惹眼的一对。
刘盈盈是滨海大学的校花,想追她的男生能绕整个滨海大学好几圈。却都被她的冷硬全都拒之千里,没人敢向她表白。
程砚洲是金融系的学霸,更是学校网络信息社团的社长,不仅成绩顶尖,还带领校篮球队拿过省赛冠军,身边从不缺示好的女生。
刘盈盈心里,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男人。
每次在操场看程砚洲打球,一想起程砚洲汗流浃背地冲她挥手,尽管只有那么一次,她只觉得,整个世界都亮了。
大三后的程砚洲,眼里只有小师妹沈梦溪。程砚洲叫沈梦溪“小妹”,让刘盈盈既羡慕,又妒忌。
程砚洲对沈梦溪的好,全校皆知:
每天雷打不动的早餐,下雨天撑着伞在教学楼外等她,甚至为了陪她去图书馆,推掉了重要的社团活动。
刘盈盈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,却从没想过要去抢。
她也有自己的骄傲。
也明白感情不能勉强。
所以只能默默站在一旁,做这个男人最“好”的朋友,看着他为另一个女生欢喜,为另一个女生愁。
直到三天前,刘盈盈从新闻报道中得知,程砚洲和沈梦溪彻底断了,甚至屈辱的净身出户式地搬出了沈家。
那一刻,刘盈盈沉寂了多年的心,突然就活了过来。
压抑了近十年的情愫,像深埋在土壤里的种子,终于等到了破土而出的机会。
刘盈盈知道,程砚洲重情,他对沈梦溪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。
这些天,程砚洲表面上依旧冷静自持,可眼底的落寞,她看得一清二楚。
只是刘盈盈不知道的是,程砚洲不是因为离开沈家、离开沈梦溪而落寞。
程砚洲天生就是一副忧郁的气质,这一点其实跟刘盈盈的冷硬气质有些相似。
刘盈盈没急着表白,只是借着庆功宴的机会,“顺理成章”地和他跳舞,顺理成章地送他回家。
——
深夜,路况很好。
车子缓慢行驶了三十分钟,也已经抵达程砚洲的别墅。
这里是滨海市最顶级的别墅区——“观澜国际”,每一栋别墅都自带庭院,私密性极好。
刘盈盈将车停在雕花铁门外,熄了火,心里悄悄盼着——程砚洲能开口邀请她进去坐一会儿,哪怕只是喝杯茶也好。
可程砚洲只是解开安全带,侧过身看着她:“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。”
刘盈盈心里掠过一丝失落,脸上却依旧笑着,有些急促地说着:“没事,反正我也顺路。”
“顺路?”程砚洲挑了挑眉,眼底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,“你家在城东,我这是在城西,哪门子的顺路?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