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砚洲看清眼前这群人的嘴脸,突然觉得无比讽刺。
沈丘口口声声说把他当儿子,在关键时刻却只想着怎么吞并他的公司。
沈梦溪享受着他几十年的庇护,却连一句公道的话都不敢说。一重生就想把他给废了。
郭俊辰和沈杰、沈浪兄弟更是狼子野心,恨不得把他榨干。在他们看来,能够从程砚洲身上得到什么,最终都有可能落到他们的手里。
“既然都撕破脸了,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程砚洲的语气恢复了平静,可眼神里的决绝却让在场的人都心头一紧,“我晚上就会对外公布我与沈家一刀两断的公告。
从此以后,桥归桥,路归路——我程砚洲与沈家再无任何瓜葛。”
说完,程砚洲不再看任何人,转身就朝着沈家老宅的大门口走去。
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落在程砚洲身上,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此时,程砚洲身上只穿着一条大裤衩,脖子上挂着那块从小戴到大的墨玉坠,别无他物。
他的步伐坚定,没有丝毫留恋。
沈家人都愣在原地,眼睁睁地看着程砚洲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。
郭俊辰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此时,脸上的手指印还清晰可见。
他没想到程砚洲会这么硬气,还没走出沈家,就敢动手打他。被扒得只剩下一条裤衩,竟然真的敢这样走出沈家老宅的门。
沈杰和沈浪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慌乱——没有了程砚洲的公司,沈氏集团的危机该怎么解决?
兄弟俩都看向大哥沈丘……
除了沈丘和沈梦溪,其他人都跟着程砚洲走了出去。
——
沈梦溪满脸错愕的表情。
她站在原地,脑海里反复回荡着程砚洲的话。
她跟程砚洲结婚三十年,也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,都不知道程砚洲在大学时就已经创立了两家高科技公司。
沈梦溪想起程砚洲那些年对她的好:
下雨天默默撑伞送她回家,加班到深夜还会给她带爱吃的甜品,她闯了祸总是程砚洲第一时间出来收拾烂摊子……
可她却一直把程砚洲当成随叫随到的“舔狗”,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程砚洲。
“爸,”沈梦溪突然看向沈丘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,“程砚洲的公司……到底有多厉害?”
沈丘叹了口气,眼神复杂地看向大门的方向:“如果能拿到他那两家公司的核心技术,沈氏集团不仅能度过这次危机,还能再上一个台阶。
可惜……”
沈丘的话没说完,却让沈梦溪沉默了。
走廊里只剩下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,像是在为这段二十年的关系,敲响最后终结的丧钟。
父女俩也机械式地走向大门口。
而此时的程砚洲,已经走出了沈家老宅的大门。
他就站在路边,抬头看向天空。
初秋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脸上,带着一丝温暖。
此时,画面尽管有些不雅观,但程砚洲从来没有那么轻松过……
拿出手机,程砚洲给林舟发了一条信息:“公告按计划发布。另外,准备启动‘涅盘’项目。”
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,程砚洲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。
他不会再重蹈覆辙。
所谓的“涅盘计划”,就是要把他替沈氏挣来的几个项目,全都拿回来。
沈家欠他的,程砚洲会一个一个连本带利地要回来。
而属于他的未来,他也会亲手创造。
——
像事先约好的一样,一辆黑色宾利慕尚缓缓停在程砚洲面前不远处的马路边。
车窗降下,露出林舟的脸。
程砚洲光着膀子站在路边,瞬间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。
黑色宾利慕尚的引擎还带着高速行驶后的低鸣,轮胎碾过沈家老宅门前青石板路的瞬间,尖锐的快门声便像骤雨般砸了下来。
程砚洲指尖还抵着微凉的车门把手,余光已瞥见七八道身影从街角的梧桐树荫里窜出。
这些人,肩上扛着的长焦镜头裹着黑色遮光罩,手里的录音笔亮着红灯,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猎食者,眨眼间就把车门围得水泄不通。
“程董!麻烦您看这边!”最靠前的男人几乎把相机贴到了程砚洲鼻尖,脖子上挂着的记者证晃得人眼晕,“滨海市日报”五个烫金大字在傍晚的逆光里泛着冷光。
紧随其后的女人举着无线话筒,话筒上“滨海市晚餐”的LOGO被汗水浸得有些发皱,她往前挤了半步,声音穿透嘈杂的人群:“听说您今早被沈老爷子亲手赶出家门,连行李箱都没带出来,衣服……是真的吗?”
程砚洲手没能抓稳门把手,人被挤开了,离车门越来越远。
他垂着眼,此时光着膀子,只穿一条大裤衩,要说有多狼狈,就有多狼狈。
隐隐约约间,推搡中,有人碰了……
程砚洲毕竟是商界新星,且有一定的江湖地位,就这么光着膀子站在马路边,着实有些滑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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