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道人的“以咒破咒”如同一次精准的外科手术打击,虽然无法直接确定巴颂的具体伤势,但接下来两天,商贸团异常地“安静”下来。原本还有一些表面的商务活动,现在则全部取消,成员深居简出,仿佛在舔舐伤口。那种无形的、弥漫在空气中的压迫感,似乎也减弱了些许。
然而,所有人都清楚,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“朔月之夜”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,依旧高悬。巴颂及其背后的“南洋鬼王”,绝不会因为一次受挫而放弃他们至关重要的仪式。
果然,在“以咒破咒”后的第三天清晨,一封没有署名、没有来处,仿佛凭空出现的信函,被发现在“清风”小组临时指挥中心的门缝之下。
信函是古朴的宣纸材质,折叠得整整齐齐,但入手却透着一股阴冷的寒意。上面用暗红色的、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朱砂,书写着一行行扭曲而充满邪异美感的文字,并非汉字,也非常见的南洋文字,而是一种古老的、带有宗教意味的咒文。
“是‘鬼书’。”林道人只看了一眼,便认了出来,“南洋某些邪派降头师之间传递隐秘信息用的。”
他接过信函,指尖纯阳道力微吐,驱散了上面的阴冷气息,然后缓缓展开。黄明珠和赵刚立刻围了上来。
信上的内容被林道人低声翻译出来:
“致不识趣的搅局者:”
“尔等蝼蚁之躯,屡犯天威。毁我法像,伤我门人,更以卑劣手段反噬于吾。此仇此恨,已非寻常因果。”
“然,上天有好生之德(此处用语充满讽刺)。吾主‘鬼王’慈悲,予尔等一次觐见与忏悔之机。”
“今夜子时,城东‘永鑫’废弃造船厂,江畔三号船坞。”
“携‘纯阳之体’与‘通明之心’前来(意指林道人与黄明珠)。若敢赴约,或可留尔等全尸,魂魄送入轮回。若不敢来……‘朔月’之后,此城百万生灵,皆因尔等怯懦而陪葬!”
“——巴颂,奉‘鬼王’法旨。”
信的内容不长,但字里行间充满了居高临下的蔑视、**裸的威胁,以及一种将自身置于审判者位置的疯狂傲慢。它点名要林道人和黄明珠前去,显然是将他们视为了最主要的障碍。而最后那句以全城生灵为要挟的话语,更是将其丧心病狂展现得淋漓尽致。
“狂妄!”赵刚气得脸色铁青,“这帮疯子!”
黄明珠则迅速在平板电脑上调出了“永鑫造船厂”的资料。那是位于城东长江边的一个老牌国有造船厂,已于十年前破产废弃,占地面积广阔,厂房、船坞、废弃的船只骨架林立,地形极其复杂,且靠近水域,阴气较重,确实是进行邪异仪式的理想场所。
“这是一个明显的陷阱。”黄明珠冷静地分析,“他们选择在那里,必然已经布置好了有利于他们的环境,甚至可能设下了重重埋伏。邀请我们过去,是为了在‘朔月之夜’前,一举清除我们这两个最大的变数。”
“而且,他们很自信。”林道人补充道,眼神锐利地扫过信纸,“自信到认为即使告诉我们地点,我们也无法阻止他们,反而会自投罗网。这份自信,恐怕不仅仅来自于巴颂自己,更来自于他背后那个所谓的‘鬼王’可能给予的支持。”
“去,还是不去?”赵刚看向两人,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。不去,对方很可能真的会狗急跳墙,在“朔月之夜”做出更极端的事情。去,则无疑是闯入龙潭虎穴,生死难料。
林道人和黄明珠对视一眼。
“去。”林道人毫不犹豫,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血腥气的弧度,“人家都把舞台搭好了,我们不去,岂不是扫了兴?正好,我也想亲手掂量掂量,那个‘鬼王’的走狗,到底有几斤几两。”
黄明珠也点了点头,眼神坚定:“这是一个机会。虽然危险,但也是我们唯一能提前接触核心、可能打断他们仪式的机会。在警局,我们被动防御,在那里,至少我们知道了战场在哪里。”
她看向林道人:“而且,我相信林顾问的能力。既然他们敢邀请,我们就要让他们知道,请神容易送神难。”
见两人态度坚决,赵刚也不再犹豫:“好!我立刻部署!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手,秘密包围整个造船厂区域!准备最强的火力支援!你们不是孤军奋战!”
“不,赵队。”林道人却摇了摇头,“对方是降头师,擅长诡谲之术,普通警员靠近,反而容易成为目标,造成不必要的伤亡。外围布控可以,但核心的船坞区域……交给我们就好。”
他晃了晃手中的定魂铃,眼神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:“对付这些魑魅魍魉,有时候,人少反而更灵活。”
巴颂的邀请,既是一封战书,也是一个契机。它将最终决战的舞台,提前摆在了明处。今夜子时,废弃造船厂,注定将上演一场正与邪、法与术的终极碰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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