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葛俊站在舆图架前,指尖还停在波斯旧都的位置。内侍刚退下,殿内只剩他一人。他没动,也没说话,只是盯着那片被朱笔圈出的城池看了许久。
外面传来脚步声,由远及近。
门开时,拿破仑走了进来,盔甲未卸,肩头还沾着边关吹来的沙尘。他抱拳行礼:“陛下召我,可是波斯那边又有动静?”
“不是动静。”诸葛俊收回手,转身走到案前,“是该收网了。”
他从袖中抽出一道密旨,放在桌上推过去:“三品以下官员,你可自行罢免。选人不必等朝廷批复,先用起来。另外设监察使十二人,直隶兵部,每旬上报各地政令执行情况。”
拿破仑低头看了一眼密旨,并未打开。“百姓信不过新官。”
“那就让信得过的人站出来。”诸葛俊道,“你明天就动身去波斯,带五千工兵,十万石粮。放赈三日,地点就在皇城门前广场。我要全城人都看见,谁给饭吃,谁才是主子。”
拿破仑抬眼:“斯万卡呢?她现在怎么说?”
诸葛俊笑了笑:“她说想见见那些孩子。我已经准了。礼部拟了诏书,让她代表我去安置营主持春耕仪式。百姓认不认我们,就看她肯不肯弯下腰。”
拿破仑点头:“她要是真肯干,比一万大军管用。”
“所以你要配合她。”诸葛俊语气一沉,“别把她当俘虏看,也别当妃子养着。她是旗子,得立在风里。”
拿破仑应了一声,转身要走。
“等等。”诸葛俊又叫住他,“记住一句话——杀人容易安民难。你现在不是将军,是地方父母官。刀要收进鞘里,嘴要说百姓听得懂的话。”
拿破仑回头:“我明白。不打人,打心。”
第二天清晨,长安西门大开。
拿破仑率队出发,车马连绵三里。粮车、文书、工匠、医官混编而行。队伍最中间是一辆青篷马车,帘子掀开一角,露出斯万卡的脸。
她穿着素色长裙,头上只插一支银簪。身边坐着三个孩子,都是安置营里挑出来的孤儿。一个男孩抓着她的袖子问:“娘娘,我们会回家吗?”
她看着远处起伏的黄土坡,轻声说:“会。只要路修到那里。”
车队一路向西,七日后抵达波斯旧都。
城门口早已聚满流民。拿破仑下令开仓放粮,炊烟升起时,人群开始骚动。有人往前挤,有人跪地磕头。
斯万卡走下车,身后跟着那三个孩子。她没说话,径直走向渠口,拿起铁锹开始挖土。泥土溅上她的裙角,她也不擦。
旁边一名老妇愣住了:“那是……女帝?”
“是昭华妃。”随行文官高声宣布,“奉天子命,巡视安置营,主持春耕!今日起,凡参与修渠者,每日供粥两碗,完工后分田五亩!”
人群安静了一瞬,随即爆发出喊声。
当晚,斯万卡留在营地,在一间茅屋里过夜。夜里风大,窗纸被吹破一角。她坐在床边,手里攥着一枚旧王印。火盆里的炭快烧尽了,她把王印扔了进去。
火焰猛地跳了一下。
她望着火光,低声说:“父王,我选了另一条路。”
第二天,春耕正式开始。
斯万卡带着百姓挖渠引水,教他们用中原的犁具翻地。孩子们跟在她身后跑,有人跌倒了,她亲自扶起来。中午吃饭时,她蹲在沟边和大家一起啃饼。
第三天,有个年轻人冲出来指着她骂:“叛国贼!你还配穿这身衣服?”
周围人顿时安静。
斯万卡放下碗,站起来看着那人:“你说得对。我不配。”
那人一愣。
她继续说:“我打了三年仗,没能保住你们一口饭。现在别人来修路、发粮,我回来帮忙,确实像投降。但你想过没有,如果你爹娘饿死在路边,你会在乎是谁递的馒头吗?”
那人张了张嘴,没说出话。
她把碗递过去:“吃吧。这是热的。”
那人接过碗,低头走了。
消息传回长安时,诸葛俊正在批奏章。他看完军报,嘴角动了一下,提笔写下四个字:**继续推行**。
与此同时,拿破仑接到密报:两名原波斯重臣已动身前往长安“述职”。
他在地图上画了个圈,叫来亲兵:“沿途设卡盘查,若发现私带兵器或信件,当场拿下。不要惊动他们,等进了函谷关再动手。”
两天后,二人在驿站歇脚。夜深时,一名幕僚悄悄点燃蜡烛,取出一封信塞进竹筒,藏进马鞍夹层。
天亮启程,马队刚出驿站不远,前方尘土扬起。
一队黑甲骑兵拦路,为首将领高喝:“奉安抚司令,例行检查!”
二人脸色微变,却不敢反抗。
搜出竹筒时,拿破仑正坐在三十里外的营帐里喝茶。手下呈上信件,他扫了一眼内容,冷笑:“还想勾结境外残部夺关?做梦。”
他提笔写了一道命令:“押回波斯旧都,公审示众。家族地契焚毁,土地分给农户。立碑刻名,写清楚——逆臣下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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