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机堂内,沙盘上的旗帜还未撤下,昨夜演武的余温似乎还留在地面。诸葛俊站在西北三村的模型前,指尖轻轻划过那几处被拿破仑用红笔圈出的地下通道入口。他刚想开口点评新军操练的细节,门外脚步声急促逼近。
一名传令兵冲入,甲胄未解,额角带汗,双手呈上一封火漆密报:“边关八百里加急!波斯全境已归斯万卡所有,旧贵族尽数伏诛,国号未改,政令统一。”
诸葛俊接过信纸,目光扫过几行字,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沉。他将信递向拿破仑:“你看看。”
拿破仑接过,只读一遍,嘴角便挑起一丝冷笑:“统一得这么快?三个月前她还在打内战,现在连最后一支反对派都清干净了?”
“不是清的。”诸葛俊摇头,“是碾的。这女人不讲规矩,也不留退路。”
“我喜欢这种人。”拿破仑把信拍在桌上,“至少不会拖泥带水。”
诸葛俊看了他一眼:“可她不是我们的盟友。”
“当然不是。”拿破仑走到沙盘前,手指直接按在波斯腹地,“她现在最需要什么?威望。一场对外胜利,比十道仁政更能稳固王权。而离她最近、最有油水可捞的目标——”他抬头,“就是我们。”
诸葛俊没接话,转身走向墙边高柜,拉开第三格暗屉,取出一块青铜罗盘。盘面刻着奇异纹路,中央一道细针微微颤动。这是太极神帝系统所赐的“天眼通”感应器,能追溯气运流向与资金脉络。
他闭目凝神,心念催动系统。
眼前光影一闪,无数金色丝线在虚空中浮现,交织成网。其中几条粗壮金线自中原腹地蜿蜒西去,穿过沙漠绿洲,最终汇入波斯境内一座钱庄地库。而在地库深处,又有黑气缠绕,化作契约符文,隐隐与中原某几处隐蔽村落相连。
“果然。”诸葛俊睁眼,声音低沉,“他们在洗钱,而且是大规模、有组织地运作。犹太人把从我们这儿搞不到的钱,转道波斯再投回来,借他们的壳,做我们的局。”
拿破仑凑近看那罗盘:“你能追踪到具体数额?”
“不止。”诸葛俊抬手,在空中轻点几下,系统投影出一组数据,“过去九十天,共二十三笔巨款经波斯‘金驼商行’中转,总额相当于我朝三年茶税。这些钱最后流入了七个秘密会所,全部位于边境城镇。”
“这不是贸易。”拿破仑冷哼,“这是战争准备。经济战的第一步,永远是扰乱货币信用。他们先用假银票冲击市集,再制造挤兑,最后让百姓对朝廷铸币失去信心。等人心一乱,军队粮饷发不出,边防自然崩塌。”
诸葛俊点头:“所以他们不需要打赢,只要搅局。”
话音未落,外头又传来通报声。一名密探模样的男子疾步入内,衣袍沾尘,显然是连夜赶回。他单膝跪地,双手奉上一只油布包裹的竹筒。
“属下伪装商队潜入波斯边境小镇萨尔图,截获此信。对方使用双层羊皮加密,破译耗时两日。内容……极为紧要。”
诸葛俊亲自接过,拆开竹筒,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皮纸。他扫视片刻,脸色骤然一沉。
拿破仑见状,问:“写了什么?”
诸葛俊将信递过去,一字一句道:“波斯女帝斯万卡,与犹太长老会正式缔结‘双鹰盟约’。条款三条:其一,波斯出兵扰袭河西走廊,切断丝路主道;其二,犹太人在内策应,散布谣言,操纵粮价;其三,双方共建‘影子钱庄’,专事伪造我朝宝钞,目标五年内瘫痪大龙金融体系。”
拿破仑看完,沉默两息,忽然笑了:“有意思。一个靠刀,一个靠笔,一个砍脖子,一个割命根。配合得天衣无缝。”
“更麻烦的是。”诸葛俊走到舆图前,手指划过西域地形,“斯万卡一旦掌控波斯全境,兵力可随时集结于东部边境。她若分三路进犯,一路牵制安西,一路佯攻朔方,主力直扑陇右——我们现在的防御布局,挡不住这种节奏。”
“那就不能按常理布防。”拿破仑走过来,拿起一根指挥杖,直接在地图上画出三条反向箭头,“我们不需要等她动手。既然知道她要来,那就先把她的补给线掐断。我在法国时对付奥地利,就这么干的——你不让他吃饭,他就没法打仗。”
诸葛俊盯着那三条线,缓缓道:“可我们现在还没宣战,贸然出击,怕惹非议。”
“非议?”拿破仑嗤笑一声,“敌人已经在你家里埋灶做饭了,你还担心别人说你脾气不好?”
诸葛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:“你说得对。有时候,最大的风险不是打得太早,而是打得太讲道理。”
他转身走向案台,提笔蘸墨,写下一道密令:令各边镇加强烽燧轮值,每日报平安不得迟于辰时;令工部即刻加固玉门关至阳关段城墙,增筑了望塔五座;令户部暗查全国钱庄底账,凡发现成色不足之宝钞,立即封存并追查来源。
写完,他将令书交给侍立一旁的内监:“速发六百里加急,全部加印‘太极印’,视为最高军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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