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图上的那道刻痕还在他指腹下,诸葛俊盯着它,像盯着一条藏在暗处的蛇。他已下令加强御前查验,可他知道,防得住人,防不住势。那些村落、地下通道、祭典室、羊皮图——都不是小打小闹。这是一张网,正在缓缓收紧。
他起身,走到沙盘前。烛火映着山川河流,也映着他眉间一道深纹。密探能查踪迹,术士能勘地脉,但若敌人真要动手,靠这些终究挡不住刀枪。
“该换牌了。”他低声说。
心念一动,太极神帝系统应声而起,一道光幕浮现眼前。他直接调出统帅召唤界面,手指划过一个个名字,最终停在一人身上。没有犹豫,他点了确认。
空中光影扭曲,旋即凝实。一人落地,靴跟一磕,双手交叠于背后,挺直如松。金线绣边的大氅垂至膝下,三角帽压得极低,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。
“拿破仑·波拿巴,报到。”他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像是从战鼓里锤出来的。
诸葛俊上下打量他一眼,点头:“听说你带兵从不失手?”
“不是听说,是事实。”拿破仑抬眼,目光如刀,“我一生指挥五十六场战役,赢了五十场。剩下六场,是因为有人没听我的。”
诸葛俊笑了。这种话别人说叫狂妄,他说出来,却让人信。
“我要的不是过去战绩,是现在能用的人。”诸葛俊指着沙盘,“西北三村,地下有鬼。外有异族渗透,内有官吏勾结,民间已有乱兆。你来,就是为镇住这个局。”
拿破仑走近沙盘,只看了一眼,便道:“兵力分散,布防无序,传令系统落后两个时代。这不是军队,是农夫拿着铁叉站岗。”
“所以需要你。”
“给我三天。”拿破仑转身,大氅一甩,“我要重新编组所有边军,建立快速反应营,设立前线指挥所。还要训练一支直属突击队,专打黑点。”
“若做不到?”
“摘帽走人。”他右手按胸,“我拿破仑说话,从不收回。”
诸葛俊不再多言,当即召令枢密院重臣齐聚军机堂。天刚蒙亮,众将列席,见堂中多出一人,皆面露疑色。有人低声议论:“哪来的洋人将领?”“看他穿的,不像我朝制式。”
诸葛俊拍案:“自今日起,拿破仑为对外军事统帅,凡边防调度、新军整训、战备布防,皆由其全权处置。诸将听令,不得违抗。”
堂下一片寂静。老将李广远皱眉:“陛下,此人来历不明,骤然掌兵,恐将士不服。”
拿破仑闻言,一步上前,站到沙盘中央高台。
“不服?”他冷笑一声,“那就让我看看,谁不服。”
他抓起一根指挥杖,指向陇右防线:“此处设堡三座,间距过远,敌可夜袭而不惊。若我是对手,先断补给线,再围点打援,三天内可拔两堡。”
又指朔方:“骑兵驻扎太靠后,遇突袭至少延误半日。等你们集结完毕,敌已劫粮而去。”
最后点向安西:“这里有山口七处,你们只守主道。其余六条小径无人看管,敌人可驱骆驼夜行,悄无声息潜入。你们的斥候,在哪儿睡觉?”
一连串质问,如箭连发。众将脸色渐变,有人低头,有人握拳,却无人反驳。
拿破仑收杖:“我不是来争权的。我是来打赢的。若你们只想守规矩,那请便。但若想守住这片土地,就跟我走。”
诸葛俊起身:“从今往后,他的话,就是军令。”
散会后,拿破仑未歇息,直奔校场。三千步骑已在列,阵型松散,旗帜歪斜。他站在高台上,身后立起一面大鼓。
“我不管你们以前怎么练。”他扬声道,“从今天起,听鼓声行动。鼓快,你们快;鼓慢,你们慢;鼓停,你们立定。错一步者,加练一个时辰。”
鼓槌落下,第一声响起。
士兵们愣住,不知所措。鼓声再响,才有人迈步,前后不一,左右脱节。
“停下!”拿破仑大喝,“你们不是在赶集!是打仗!”
他亲自执鼓,节奏分明,每一下都卡在心跳之间。一遍不行,再来一遍。日头升到头顶,汗水浸透衣甲,仍不准休息。
“纪律不是教出来的,是练出来的。”他对身旁副官说,“人只有累到极限,才会忘记旧习惯,接受新命令。”
正午时分,他命人搬出十架新制床弩,列于阵前。
“看见那片靶林吗?三百步外,十轮齐射,命中七成以上,今日收操。否则,夜训继续。”
弓手们面面相觑。以往射术考核,五成就算优良。
第一轮试射,箭矢零落,仅四成中靶。
“重来。”拿破仑面无表情。
第二轮稍好,五成五。
第三轮,六成二。
太阳西斜,第七轮结束,命中率终于达到七成三。
“可以了。”他点头,“明日此时,我要八成。”
当晚,军营灯火通明。拿破仑在帐中摊开边防舆图,标注各处隐患点。他用红笔圈出三村位置,又在周围画出辐射路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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