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越诸葛亮，重整蜀国 第147章 科技传承——文化延续

密报呈上时，烛火正晃了一下。

诸葛俊没接那封加急军文，只抬手示意小宦官退下。他盯着案头堆积的各国贡单，目光扫过“波斯琉璃镜”“西域机关鸟”这些名目，眉头微动，却未皱起。片刻后，他开口：“鸿胪寺暂行安置，饮食供奉照三品礼，不得轻慢，也不得急于召见。”

内侍应声退去。

殿内一时安静，唯有铜壶滴漏发出规律的轻响。他起身踱步至窗前，燕京清晨的喧闹已渐渐平息，昨日万国来朝的鼓乐声犹在耳畔，可他的心思早已越过那些异邦使节、奇珍异宝，落在更远的地方。

“兵强马壮能镇一时之乱，战船巨炮可慑四海之敌，但若无根基，终是浮沙筑塔。”他低声自语，“眼下诸国来附，不是因为我们有多厉害，而是他们想看看这大龙朝，到底能不能长久。”

话音落下不久，东阁帘幕被人掀开。

刘梦柔走了进来，手中捧着一卷竹简，衣袖拂过门槛时带起一丝微尘。她将简册轻轻放在御案上，道：“昨夜我翻了藏书库的老档，发现前朝曾有‘天工录’残篇，记载了失传多年的水力纺车构造。可惜后来无人整理，便散落民间，如今怕是连图样都难寻。”

诸葛俊拿起竹简，粗略一看，点头道：“这类东西，不该埋在灰堆里。”

“可有人会觉得，眼下当务之急是练兵征税，而非翻这些旧纸。”她站在一旁，语气平静，却不掩锋芒。

“那就让他们看看，什么叫真正的强国之道。”他放下简册，转身走向屏风后的书架，抽出一支朱笔，在黄绢上疾书数行。

半个时辰后，一道诏令从太极殿发出——设立文渊阁，专司典籍搜集、技艺复原、科技推演三大要务，直隶帝庭，百官不得干预。

消息传开，朝中顿时掀起波澜。

早朝之上，一位老臣拄杖而出，声音苍老却不服软：“陛下！边疆初定，南运海运方启，国库虽丰，亦不宜广设闲衙。此阁若只为收几本破书、修几件旧器，岂非劳民伤财？”

诸葛俊坐在龙椅上，听完并未动怒，反而笑了：“你说它是闲衙，我却说它是命脉。你可知为何前代鼎盛之时，能造出日行三百里的机关车，而如今连个简单的提水轮都要重新摸索？”

老臣张了张嘴，没能答上。

“因为没人记。”诸葛俊站起身，声音沉稳，“胜仗打了，人死了；巧匠去了，艺也断了。我们总以为武功盖世就能千秋万代，可历史告诉你，刀剑能夺天下，却守不住文明。”

他顿了顿，扫视群臣：“兵可一时胜，文能万世传。今日不立文渊阁，百年之后，我们的子孙只会知道‘曾经有个大龙朝’，却不知道它为何强大。”

殿中鸦雀无声。

户部尚书低头思索片刻，终于出列：“臣愿调拨三年专项银两，用于典籍抄录与匠师招募。”

工部随即跟进，承诺半月内修缮旧藏书楼，增设防火防潮之制。

诸葛俊点头，当即下令：“即日起，全国州县须上报境内古籍存佚情况，凡献出失传文献者，赐田免役；民间掌握绝技者，无论出身，皆可入阁授职。”

退朝后，刘梦柔随他步入东阁。

案上已堆满各地送来的目录清单，其中一条引起诸葛俊注意：“陇西李氏后人藏有《农政全书》手抄本，含曲辕犁改良图三幅。”

“立刻派人去请。”他说，“不是征调，是‘请’。”

刘梦柔在一旁记录，忽而问道：“你会不会太心急？这些事，本可以慢慢来。”

“慢不得。”他摇头，“你看那些外国使团带来的东西，哪一件不是人家几代人积累下来的？我们现在占了先机，若不趁势把根扎下去，等风头一过，别人反超上来，悔之晚矣。”

正说着，一名小吏匆匆赶来，递上一份折子：“回禀陛下，文渊阁首批提案已汇总，请您过目。”

诸葛俊翻开，只见三项革新赫然在列：

其一，西北农夫提议以双层木板夹棉絮制新型保温棚，助寒地作物越冬；

其二，军中铁匠建议调整火药硫硝比例，提升爆燃稳定度；

其三，观星台旧员申请重建浑天仪，恢复节气测算精度。

他逐一看完，提起朱笔，在每份奏折上批下“准行”，并在末尾写下四个字——“推陈所立”。

随后召令传下：凡被采纳之策，提议者赐“文勋”称号，家属免税两年，子女可优先选入国子监。

消息传出，民间震动。

有乡野老匠连夜整理祖传锻铁口诀，托人送往京城；

有郎中将秘藏多年的瘟疫防治方誊抄十份，分寄各州医馆；

更有学子自发结社，名为“求是会”，专研水利与算学难题。

数日后，文渊阁初址落成。

原是一座废弃的礼学院，经工部修整后焕然一新。门前立碑，上书诸葛俊亲题四字：“以古为基，以新为用。”

当日傍晚，他独自来到阁前，未带仪仗，也未穿朝服，只披一件深青外袍。刘梦柔已在门口等候，见他到来，轻声道：“第一批典籍分类已完成，共收农书七十三卷、医方五十六册、器械图谱十八套。”

诸葛俊走进主厅，看着一排排整齐码放的竹简与纸卷，伸手抚过其中一本《冶铁要术》，封面已有虫蛀痕迹，但字迹尚清。

“这些东西，比金子还贵。”他说，“它们不是死物，是一个民族活过的证据。”

刘梦柔站在他身后，望着满室灯火映照下的书架，忽然问：“那你打算怎么让它们活下去？”

诸葛俊回头看了她一眼，嘴角微扬：“不是我要让它们活，是要让所有人相信——懂得这些的人，也能受尊重，也有前途。”

他走到案前，提笔写下第一份文渊阁章程：

一、每月举办“技论会”，召集匠医农师公开讲学；

二、设立“传习堂”，允许平民子弟旁听抄录；

三、重要成果由朝廷统一刊印，低价发售至各县。

写完最后一笔，他搁下笔，抬头看向窗外。

夜色渐浓，远处宫灯次第亮起，像一片浮动的星河。而在这片星河之外，无数城镇村落中，或许正有人挑灯夜读，抚摸着泛黄的纸页，思考着如何让犁更深、药更灵、桥更牢。

这才是真正的江山。

他坐回案边，翻开刚送来的《古技辑要》初稿，拿起朱笔准备批注。

烛光下，他的影子投在墙上，静静伏于书卷之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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