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蹄踏过焦土,扬起一片灰黑尘烟。
那名传令兵滚落下马,单膝跪在岳飞面前,手中军报边缘已被血浸透。他声音嘶哑:“北三十里,溃敌正往狼谷撤,粮道尚通,有车队北运。”
岳飞接过军报,指尖划过上面潦草字迹,目光一沉。他抬头望向北方地平线,残烟未散,几缕火光还在远处跳动。他没多言,转身将令旗一展,红底黑边猎猎作响。
“五虎听令!”
话音未落,关羽已策马上前,赤兔马前腿微屈,鼻息粗重却仍昂首挺立。张飞扛矛奔来,一边走一边用袖子抹脸上的血泥:“又打?好!老子正嫌刚才杀得不过瘾!”赵云从侧翼疾步赶到,银枪拄地,神色如常,只眼底泛着一丝疲惫。马超自山口跃下,枪尖沾着油渍与焦皮,落地时顺势甩了甩。黄忠拄弓缓行,脚步不快,但每一步都稳如磐石。
六人聚于高坡,风卷残甲,战袍猎猎。
岳飞将军报递出:“敌未死尽,粮未断绝。若放其退入腹地,重整旗鼓,后患无穷。”
张飞咧嘴:“那就追!追到他们连锅都端不起来!”
“正是。”岳飞抬手一指北方,“三路追击——关羽、张飞率左翼骑兵沿东线压进,截其退路;赵云、马超领中路精骑穿插断粮;黄忠坐镇后阵,调度斥候,标记溃兵聚集点。目标明确:焚仓、毁营、断粮、清野。不留一座可守之寨,不留一车可用之粮!”
令下即动。
关羽翻身上马,赤兔长嘶一声,前蹄腾空而起。他低喝:“百骑随我先行探路!”话落便已冲出,身后亲卫紧随,如一道赤色洪流切入荒原。
赵云召来几名斥候,迅速画出简易路线图,指着其中三处标注:“此处为匈奴三大粮仓——狼谷仓、黑水屯、风脊库。若能在一日内尽数焚毁,敌无粮可依,必乱。”
马超冷笑:“那还等什么?夜袭最妙。”
张飞拍矛大笑:“老子陪你烧个痛快!”
两路骑兵分头出发,蹄声渐远。黄忠未动,只命人展开沙盘,将各部位置一一标出。他手指轻点地图边缘几处山谷:“这里易设伏,派双哨轮巡,不得失联。”
岳飞立于高坡,目送三路兵马远去,手中令旗始终未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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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半,风起沙涌。
关羽率百骑悄然逼近狼谷仓外围。此地依山而建,围墙厚实,门口两排狼犬来回巡逻,火把映照出岗哨人影。他挥手止住队伍,亲自潜行至一处矮坡观察。
片刻后,他退回,低声下令:“绕后墙,砍犬、断哨、放火——不留活口。”
行动迅捷无声。亲卫摸黑割断狗喉,两名哨兵刚回头,已被短刃封喉。一名守将提刀赶来,迎面撞上关羽,青龙偃月刀横劈而下,对方连人带刀断作两截。
火种投进主仓,干草与粮袋瞬间燃起。烈焰冲天,照亮半边夜空。守军惊醒四窜,却被埋伏在外的张飞率队堵住出口。他丈八蛇矛横扫,三人齐倒,余者跪地求饶。
“烧干净!”张飞一脚踢翻粮车,火势蔓延,整座仓库轰然倒塌。
与此同时,赵云与马超已抵达黑水屯。此处靠河而建,粮船停泊岸边。马超带二十轻骑贴岸疾行,趁守军混乱之际,连掷火把入船舱。油布包裹的粮包遇火即爆,一艘接一艘燃成火球,顺流漂下,映得河面通红。
赵云立于岸边,见火势已成,立即下令:“撤!目标风脊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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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明时分,最后一处军械营地被发现。
此地藏于山坳,四周布有绊索与暗桩。黄忠早前派出的斥候已绘出路径图,岳飞亲率主力压进。他下令:“关羽扫左岭,张飞攻前营,赵云、马超绕后断援——一个不留。”
战斗短暂而凌厉。
关羽一刀劈开辕门,赤兔马踏碎两名守卒。张飞怒吼冲入营帐,矛尖挑翻三人,随后引火点燃器械堆。弓弩、箭矢、战车尽数焚毁,浓烟滚滚升空。
马超一枪挑起匈奴军旗,狠狠插在废墟之上。赵云清点俘虏,凡持械抵抗者当场斩首,其余押往后阵待审。
岳飞立于营地最高处,望着远方雪原深处。那里仍有零星火光闪动,似是残敌最后据点。他举起令旗,指向更北之地。
“继续追。”
关羽勒马其侧,甲胄染血未卸,手中大刀刀锋卷曲,却仍握得极稳。张飞大笑归来,矛尖滴着血,在地上拖出一道细长痕迹。赵云默默收起名册,眼神冷峻。马超枪尖挑着一颗敌将首级,随手抛入火堆。黄忠倚弓而坐,目光紧盯地图上尚未点亮的区域,手指缓缓划过最后一片空白。
风卷残灰,掠过众人衣角。
岳飞抬起右手,令旗展开一半。
前方斥候突然翻身下马,疾奔而来,声音急促:“将军!前方十里,发现大批牛羊驱赶队伍,疑似敌酋携民北逃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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