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方山梁上的那道孤影疾驰而过,背旗残破,马蹄掀起的尘土在晨光中拉成一道斜线。岳飞眯眼盯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,右手缓缓抬起,令旗还未落下,耳边已传来远处地动般的闷响。
不是风声。
是万马奔腾。
“敌袭!”传令兵嘶吼着冲上高岗,声音劈了半截,“匈奴主力——来了!”
岳飞猛地转身,目光扫过营地。士兵们刚卸下部分甲胄,炊烟才冒头,战马还在啃草料。他一把夺过鼓槌,狠狠砸向铜锣——三声急响,全军即刻披甲!
“收拢部队!”他跃上战马,声音如铁锤砸砧,“放弃休整,列阵迎敌!”
令旗翻飞,号角连鸣。各部将士从四面冲出,有人边跑边系铠扣,有人提着刀就往前线冲。赵云第一个赶到左翼,银枪一横,喝住慌乱的步卒:“稳住!盾手上前,弓手登坡!”
关羽策马而出,赤兔踏地三步,长须随风扬起。他抽出青龙偃月刀,刀尖朝天:“中军不动,等我号令!”
张飞抄起丈八蛇矛,一脚踹翻刚支起的饭锅:“老子饭都没吃上,这群北狗倒来得准时!”他瞪圆双眼,大步跨向阵前,“来一个杀一个,来一对剁一双!”
马超早已登上右翼山口,冷眼望着远处滚滚烟尘。他抽出长枪,在地上划了一道:“谁敢后退一步,我就拿这枪挑了他!”
黄忠拄着弓爬上高地,喘了口气,抬手抹去额上汗珠。他眯眼测算距离,低声对身旁射手道:“省着点射,先打马,再杀人。”
烟尘越压越近,匈奴骑兵如黑潮般涌出山谷,层层叠叠,望不到尽头。前排轻骑手持火把,后排重甲持矛挺胸,中央战鼓擂动,一声比一声急。
“三倍于我。”岳飞沉声自语,手指紧握令旗杆,“想用人数碾过来?没那么容易。”
第一波冲锋撞上蜀军防线时,天刚亮透。
箭雨先至,带着火油的火箭如蝗群扑来,几座营帐瞬间燃起大火。盾阵迅速合拢,掩护后方弓手还击。黄忠一声令下,百箭齐发,专射持火把的前锋。十余人应声落马,火势稍缓。
但匈奴不退。
第二波骑兵卷土重来,分作两翼包抄。左侧火势未灭,浓烟呛人,几名士兵被逼后退,阵型出现缺口。
“左翼要塌!”赵云低喝一声,翻身上马,率五十轻骑逆冲而出。银枪翻飞,专挑领头将领下手。一人举刀欲砍旗杆,枪尖已刺穿其咽喉;另一人纵马跃起,却被他横枪一扫,连人带马掀翻在地。
马超见状,冷笑一声:“你抢前头,我断后路。”他带三十骑绕至敌侧,直扑运油车队。火油桶堆在牛车上,由数十步卒护送。他一枪挑翻护卫,再一枪刺穿桶身,火油泼洒满地。随后甩出火把,轰然爆燃,烈焰冲天。
“烧得好!”张飞在正面吼了一声,丈八蛇矛抡圆,将一名冲阵的百夫长连人带马挑飞。“你们放火,我杀人,配合得天衣无缝!”
关羽始终镇守中军,刀未出鞘,目视敌阵变化。忽见匈奴后方战鼓节奏突变,鼓声密集如雨,显然是要发动总攻。
“来了。”他低声道。
果然,第三波冲锋铺天盖地压来,万余骑兵呈扇形展开,马蹄踏地,震得山坡碎石滚落。他们不再分散,而是集中猛攻中路,意图一举撕裂核心。
“顶住!”岳飞厉声下令,“盾阵压前,长矛斜插!弓手——最后一轮齐射!”
黄忠咬牙站起,从背后取出仅剩的五支箭。他深吸一口气,搭箭上弦,瞄准敌军鼓阵。第一箭破空而去,鼓手胸口冒血,仰面栽倒;第二箭紧随其后,击中传令官脖颈,那人手中令旗坠地;第三箭穿透鼓面,木架崩裂,鼓声戛然而止。
匈奴阵中一滞。
关羽抓住时机,猛然挥刀:“随我——反冲!”
五百精锐紧随其后,逆着敌潮冲杀而出。青龙偃月刀如狂风扫叶,一刀斩断敌帅大纛,旗杆轰然倒地。数名将领上前阻拦,皆被一刀两断。
“关二爷杀进去了!”张飞看得热血沸腾,怒吼一声,“老子也不能闲着!”他提起蛇矛,带着亲卫直扑缺口,硬生生将溃退的士卒重新推回战线。
赵云率部迂回侧翼,趁敌指挥混乱之际,连续斩杀三名千夫长。马超则死守右山口,枪尖滴血,每一击必取要害。他回头看了眼主营方向,见岳飞仍在高台执旗不动,便咧嘴一笑:“元帅稳得住,咱们就死不了。”
战至正午,双方都已筋疲力尽。
蜀军箭矢耗尽,刀刃卷口,盾牌破碎大半。士兵们靠在尸体旁喘息,有人伤口流血不止,却仍握紧兵器。匈奴亦损失惨重,尸横遍野,冲锋势头终于被遏制。
岳飞站在高岗,令旗缓缓收回胸前。他看了一眼地图,又望了望北方烟尘未散的敌阵,沉声下令:“鸣金——后撤三百步,重整阵型!”
“撤?”张飞扛着矛走来,满脸不解,“我们刚占了上风,为啥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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