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尚未破云,山脊上的雾还压着草梢,岳飞一挥手,令旗劈开晨风。三万大军无声而动,铁甲贴着沟壑推进,像一道贴地涌出的黑潮。
昨夜写在地图边的四个字——“一战定北”——已被他撕下,揉成一团塞进怀里。现在不是写字的时候,是砍字的时候。
前方山谷传来哭声,断断续续,夹着马蹄踩碎木梁的噼啪响。探子早已回报:匈奴前哨正在洗劫残村,火还没灭。
岳飞眯眼看了看天色,又望了望五道伫立如松的身影。他本打算伏击主力,可战机不等人。敌在烧村,百姓在死,等不了。
“变阵。”他声音不高,却像刀刮过铁盾,“不伏了,直接撕开。”
话音落,张飞已策马冲出半步,丈八蛇矛往空中一挑:“那还等啥?老子早憋得胳膊发痒!”
关羽轻抚刀柄,低声道:“让他先走一步,我随后接应。”
赵云未语,只将银枪横起,白马缓缓踏前。马超冷笑一声,抽出腰间短刃在掌心划了道痕,血珠滚落也不擦。黄忠摘下弓囊,一根根检查羽箭,嘴里嘟囔:“这帮北狗,挑这时候吃饭,真是不懂规矩。”
岳飞一点头,五将分作五路,如五把利锥扎向山谷。
张飞第一个撞入敌群。匈奴人正拖着粮袋往外搬,忽见一员黑甲猛将冲来,声若炸雷:“爷爷张翼德到了!”话没说完,矛尖已挑飞三人。他连人带马撞进帐篷,布帐轰然塌下,火堆掀翻,火星四溅。一个百夫长举刀来迎,被他单手掐住脖子提起,狠狠掼在地上,踩着胸膛吼:“刚才抢的东西,吐出来!”
敌阵大乱。
关羽此时策马杀至,赤兔如火掠地而行。他看准敌军旗杆所在,青龙偃月刀抡圆一斩,咔嚓一声,主旗断裂倒地。几个亲兵扑去扶,被他连人带旗扫作两截。匈奴士气瞬间崩塌,有人掉头就跑。
赵云趁势穿插敌后,银枪点出,专取传令兵咽喉。一人刚吹响牛角号,枪尖已刺穿其嘴;另一人转身欲逃,后心贯穿,扑倒在泥里。通讯一断,各部各自为战,再无章法。
马超带着轻骑从侧翼包抄,快如疾风。他盯上三个试图集结骑兵的校尉,枪出三次,三人皆中面门,栽下马去。余众惊骇,纷纷散开。他勒马回身,朝岳飞方向扬了扬枪:“清道完毕,剩的都是渣!”
黄忠此时已登上东侧高地,搭箭上弦。他不射普通兵卒,专瞄戴皮冠、执鼓槌的头目。第一箭,鼓手仰面倒地,铜鼓哑了;第二箭,一名挥旗指挥的千夫长脖颈冒血,歪倒墙角;第三箭,连射两人,一箭穿双颅。匈奴彻底乱了套,连逃都找不到方向。
岳飞坐镇中军,不断调兵封隘。步兵迅速架起绊索,埋设陷坑,封锁所有退路。溃兵想往山沟钻,刚露头就被滚石砸中;有人爬上崖壁,冷不防一支箭钉进小腿,惨叫坠下。
关羽率部切断后路,将百余名残敌逼入死谷。张飞提着两个俘虏回来,扔在岳飞马前:“问不问?要不要我帮忙‘开口’?”说着晃了晃滴血的矛尖。
岳飞摇头:“不必。让他们活着回去。”
“啊?”张飞瞪眼,“好容易抓到嘴边的肉,还放走?”
“肉要吃,但得让敌人知道——我们能抓,也能放。”岳飞目光沉稳,“他们回去,会说我们有多强。”
张飞挠头一笑:“懂了,吓死他们比杀了他们还痛快。”
赵云带队搜山,一处岩缝里钻出十几个匈奴兵,举手投降。他未动,只抬枪一指,身后士兵上前缴械押走。转过一片焦林,又发现一具汉人老妇尸体,蜷缩在灶台旁。他翻身下马,解下披风盖住尸身,低声吩咐:“记下地点,战后送回故里。”
马超追至北口山峡,见数十骑仓皇北逃,他本想追击,却被岳飞传令召回。他勒马停驻山口,望着远处烟尘滚滚,拳头攥紧又松开:“这才哪到哪,跑得了今天,跑不了明天。”
黄忠收弓入囊,走到岳飞身边,眯眼望着满地狼藉:“打了半辈子仗,没见过这么不经打的胡人。”
岳飞冷笑:“不是他们弱,是我们太强。”
黄忠咧嘴一笑:“说得对。五虎归位,岳帅领军,这天下谁敢硬扛?”
远处,张飞一脚踢翻缴获的战鼓,仰头大笑:“哈哈哈!老子这一趟没白来!下次得多带点绳子,好捆人!”
关羽收刀入鞘,赤兔马踏过一面倒地的狼头旗,蹄下溅起黑灰。他未回头,只淡淡道:“这才刚开始。”
赵云牵马走过一片废墟,忽然停下。一截断矛插在土中,上面挂着半片染血的布条,像是孩子穿的小衣。他伸手取下,握在掌心,继续前行。
马超跃上一块巨石,抽出短刃在石面刻下一行字:**马孟起到此一游**。刻完一脚踹下碎石,任其滚落深谷。
黄忠站在高坡,取出水囊喝了一口,忽然咳嗽起来。他抹了把嘴角,低头看了看手心,有丝暗红。他不动声色地搓掉,抬头望天:“风向变了,该北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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